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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少雷和王丹吵架了,王丹来找水晶诉苦:“伯母,就是他了啦,就是不知道让着我,我、伯母,我不管了,您就是要骂他一顿。”水晶拉着王丹,笑着说:“小丹,来,跟伯母说说,少雷怎么了,告诉我让我去骂他。” “伯母,我……我有了少雷的骨肉了,但是少雷不肯娶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了。伯母,你说我怎么办嘛?”水晶吓着了,她没想到有这么大的事,她马上说:“先不要急,我先把少雷叫回来我们再商量怎么办。”说完打了个电话,又搂着王丹的肩说:“先不要哭,有我替你做主,少雷马上就会回来。慢慢讲,把经过跟伯母说说。几个月了?” 王丹抽泣着、慢慢地将一切说了出来:“四个月了,本来我在刚有的时候就说了要打掉,但是少雷一直不同意,他说他会娶我,但是一直没见有动静。就在今天早上他突然说这个小孩子他不要了,要我去打掉,他也不会娶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水晶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玩弄女人的人,她一拍桌子:“太可恶了,少雷怎么能这样,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骂骂他。”王丹被吓了一大跳,她从没见水晶这么大的脾气,她反过来安慰水晶:“伯母,你别发这么大的火,注意您的身体。” 水晶说:“我没事,只是小丹,你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少雷怎么这么傻,会放弃你这块宝藏。” 正说着少雷回来了:“妈,怎么了,我正忙着呢。咦,小丹,你怎么会在我家?你跟我妈说了什么?”少雷说着就过去揪她,但被水晶拦住了:“少雷,你也太过份了,你知道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小丹什么都给你了,你要这样待她。” 少雷像窝了一肚子火似的,他指着王丹说:“我还对不起你?你摸着良心想一想,我对不对得起你?是你自己说我还没有属于自己的事业要晚点成家,是你看不起我,是你不想嫁!好了,现在却变成我不想娶你了。你说,这是谁的错?你说呀!” 王丹一时语塞,回答不出来,水晶把少雷叫到一边:“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她怀孕了你还这么凶,小心她动了胎气。”少雷的脾气慢慢消了下来:“妈,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时刚知道她有了时我就说要结婚,但是她自己还在犹豫,直到今天早上她突然说要结婚,但她也不想一下她有四个月了,我们准备婚礼也要个把月,那个时候她都五个月了,她又是爱美之人,跟我说过什么结婚要穿婚纱,要去蜜月旅行,什么的一大堆我才不要呢。” 水晶恍然大悟,她把少雷和王丹叫到了一起,将他们的手放在一起,说:“你们还真像个小孩子,婚姻大事怎么能当儿戏,你们现在跟我说,你们到底想不想结这个婚?想的话,三天后是个好日子,你们就三天后结婚,行不行?” 少雷说:“我当然希望是这样了,只看小丹的了。”水晶转头看向王丹:“你的意思呢?” 王丹低声说:“那当然好,但是三天时间够用吗?还什么都没准备呢?”水晶一听笑了:“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家今年在市里买了一套房本来就是留给少雷结婚用的,至于酒席、礼服方面嘛,你也不要担心,寒家不会亏待你们的。我们等下就去试礼服,酒店就选在九龙大酒店好不好?明天就让少雷去一下你娘家里提亲好不好?” 于是他们一行人在一个下午就选好了礼服,定好了酒席。三天后他们的婚礼举行了,水晶担任了主婚人,寒飞扬因病没有出席,虽然时间很是苍促,但还是很完美,少雷公司董事长、总经理都来了,同事也来了好多,五岁的天浩天美做花童,若冰天龙天华莹彩都送了贺礼,场面很是壮观。 在寒飞扬的房间里,水晶正在给寒飞扬喂饭,已经很久不能开口的寒飞扬好像有话要说,水晶细心的将耳朵贴到他的嘴边问:“飞扬,你怎么了,有事吗?”寒飞扬考虑了好久好久,还是没开口,水晶还以为是担心少雷他们就告诉他:“少雷他们很好,请你放心。”但寒飞扬颤抖着拉着水晶的手,说出了一句令水晶毛骨耸然的话:“告诉我你的真名?” 水晶正在给寒飞扬喂饭的手停在了碗中,她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也不了解寒飞扬到底在问什么,正在水晶征仲中,寒飞扬又开口了:“你不是若兰,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水晶还是不发一语,她不知道寒飞扬到底了解多少,寒飞扬见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开口他只好自己打破这个局面:“我不是怪你,毕竟这么长时间你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我是女儿也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假装若兰?而且一装就是七年,你又得到了哪些好处?” 水晶终于开口了:“飞扬,你为什么这样说呢?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我就是若兰呀!难道你忘记了吗?”寒飞扬笑了一笑:“你不是若兰,没错,你是跟若兰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若兰没有这么完美,也许你和她的区别就在这里吧!” 水晶还是不松口,她反问:“你怎么就认定我不是若兰呢?出了车祸之后有变化是肯定的。”寒飞扬玩味的笑了:“我说你不是就不是,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见无法瞒过去的水晶只好坦白了:“我叫什么并不重要,但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寒飞扬见她终于套出话来高兴得手舞足蹈,要不是半身不遂的话早就跳了起来,但他又想到水晶后面那句话,玩味的一笑,故而还是一本正经的问:“什么人?你认为我认为你是哪种人?” 水晶反而被搞到没辙了,她说:“没什么人,只是希望你不要想歪了,我来照顾你没有任何恶念的。”寒飞扬又问:“那是谁要你来的?你来的目地是什么?”水晶反而反问他:“那你是怎么认定我不是若兰的?毕竟我和她是那么的想像,连莹彩都没有认出来,你从哪点认为我不是穆若兰?”寒飞扬还是笑着说:“若兰是我妻子,不可能我会认不出她,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不会怪你,毕竟你给了我相当长的一段快乐时间,我猜想我过不了今天了,在临走之前我想弄清楚的就只有这件事了,人之将死,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水晶看着这个做了她七年丈夫的人,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她也不知道说了之后是怎么样的结局。但是她真的不愿意让他带着遗憾走,看着似乎回光反照的寒飞扬,她为难了。寒飞扬似乎想到了她心里所想并没有逼她,只是笑笑的看着她。水晶突然做了个决定,她决定说出来,让寒飞扬走得安心,她一抬头:“是的,我不是若兰,但是我是为这个家庭好,我是你儿子们找回来的。目地就是让你开心、快乐,让莹彩有快乐的日子过,让这个家变得有人情味。而我的报酬就是让我在湖南的亲人们过得好,让我弟弟有书读。同时也是为了粉碎陈秋水的诡计,好了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要剐要杀随你了。” 水晶没有想到到了这一天还会被识破,但现在说出来心里就轻松了,她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但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寒飞扬竟然会原谅她,寒飞扬对她说:“我要坐起来,你扶我坐起来。”水晶听话的扶起了寒飞扬,习惯性的在他背后放了个大枕头,寒飞扬起来就问:“你的真名是什么?告诉我。”水晶听话的回答:“我叫卜水晶,萝卜的卜,水晶的水晶。”寒飞扬说:“水晶,这个名字好。水嫩晶莹,好,那水晶,你帮我拿纸笔过来,我要写我的遗嘱。” 水晶拿来纸笔后,寒飞扬半撑着身体,在纸上写下了这样的话语。 遗嘱 在我寒飞扬百年之后,我的所有财产除了这栋房 子外分为八份,由我的七个子女和他们的妈妈一 人一份,这栋房子由我的妻子所拥有,任何人不 得有意见,如若我的妻子有任何闪失,归她的那 一份就归她的妹妹卜水晶所有。 立字人:寒飞扬 水晶好奇的问:“为什么会这样安排?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若兰的?既然知道我不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出来?还有,你为什么会在知道一切后还可以这么冷静?你难道就不怪我吗?” 寒飞扬又是一笑(他今天笑得还真多。):“我为什么会怪你,要不是有你的照顾,我怕早就死了,你不是若兰的事刚开始我并不知情,但你太出色了,让我不得不怀疑。但你知不知道你常在梦里叫冰儿,但我还没有肯定,但就在几天前你不是太累在我旁边睡着了吗?我无意间发现若兰脖子后的一颗小红痣你没有,我就确定你不是若兰了。你不要惊慌,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在死前还被蒙在豉里。现在几个孩子也成家了,我终于可以放心的下去见若玲和若兰了。对你,我也可以完璧归赵了。”最后一句说得特别小,小到水晶都没有听到。 寒飞扬吐完这句话之后就全身冒冷汗,紧紧抓住水晶的手也慢慢松了开来,缓缓的落到了床上,水晶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哭泣,只是默默的帮寒飞扬梳着最后一次头发,梳完头发之后又打来洗脸水帮他洗脸,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打了个电话给若冰,但在若冰接通电话后再也忍不住了,她哭着说‘若冰,你爸爸走了,你叫你们兄弟回来吧!’ 在半个小时后,若冰、天龙、天华、少雷、莹彩都回来了,他们看着床上干净的寒飞扬一点都不相信他已经死了,但在叫了几声都不见回应又被家庭医生宣告死亡之后哭成了一堆。但是在一瞬间他们也发现了水晶的异样,在几分钟的时间里水晶乌黑的头发变白了,她好像一下老了三十岁。只见她慢慢走向了寒飞扬,坐在寒飞扬床边,握住寒飞扬的手,抬起头对若冰说了一句话:“若冰,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天浩天美。”说完慢慢的她的动作好像电影里的慢动作,最后就定格在了她手抓着寒飞扬的手,坐在床上不动了。若冰忙上去抱住她却发现她没了心跳也没了呼吸,家庭医生马上过来诊断。当家庭医生说出了水晶也走了时若冰简直就像疯了一样但很快就被天龙拉住了:“大哥,你不能这样,爸和妈会担心的。” 若冰呆呆的说:“这是为什么,水晶怎么会这样对我,我对她不够好吗?为什么?” 听到‘水晶’这两个字莹彩莫名其妙的问:“什么‘水晶’?哥。” 天华说:“小孩子不要知道那么多事。”说完又转向少雷:“少雷,你去联系一下殡仪馆。还有,莹彩你去通知一下媒介,明天给爸爸妈妈办丧事。” 晚上,一下死了两个亲人,若冰在水晶床前悲痛欲绝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和水晶,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水晶会死,他不明白,水晶为什么会跟着父亲走。她对爸爸的感情比自己要深吗?他摸着水晶的脸,水晶的头发,但他突然笑了,终于明白原因了。 第二天在香港最有名的九龙殡仪馆举行的寒飞扬和穆若兰的葬礼,社会各阶名流都来送寒老爷子夫妇一程。媒介像是底片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儿的制造声音,找第一新闻,但由于主人家的太过悲痛而只能去采访寒家的佣人。 “请问是寒老爷子先走还是寒老夫人先走?” “请问他们于哪日下葬?” “请告诉我们寒老爷子他们会葬在哪里?” ……… 但都得不到正确的答案,寒家的佣人只顾着维持现场秩序,为了避免有任何的骚动还请来了保全公司的人进行治安管理。 但记者就是记者,在安葬完寒家夫妇之后各大报社又在斗志斗勇了,在没有挖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时也能发挥其丰富的想象力,香港晚报刊登了‘深情伉俪生死不逾’、广东日报就以‘同年同有同日死的真实故事’为主题发行了二大版块、电视媒体也在同时进行整个事情的跟踪报导……弄得寒家人啼笑皆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