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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辑玉箫宫主第二节
“那就是你们不对了,”我笑着责备道,“有事的话你们大可以直接找我,干嘛拖我的朋友下水?” 冷逸雪满怀歉意作了一揖,道:“我见您身边一直跟着两个貌美的女子,想必是尊夫人,所以怕引起误会,还望大侠见谅。” “哈哈——”我爽朗地笑了起来,道:“言归正传,姑娘找我到底所为何事?”冷逸雪见说,便将手中的玉箫递了过来。我见到玉箫的一端刻有字迹,便轻声读了出来:“玉…箫…宫……”听起来像是个江湖门派。 冷逸雪走向一旁,说起了“玉箫宫”的来历:“玉箫宫是家师阳涧虹所创的女家道派,她定下的第一条门规便是‘箫行天下,除暴安良’,这也正是我们为何要杀死那些行迹恶劣之徒的原因。我们的师门原在华山落雁峰,后来因官军设计围攻,师父便率领我们远行漠北暂避。可是在三年前,师父收到一封来信,便独自返回了中原,从此没了音讯。直到一年前,我担心师父他老人家已经遇害,所以便率领众师妹重返中原寻觅师父的下落。我们辗转了几个州县,一面惩奸除恶,一面探查线索,但一年下来毫无结果。我们听到不少江湖中人说郎大侠是个破案高手,所以便想请你帮忙,查个究竟。” “破案高手不敢当,”我摆了摆手道,“不过听你这么说,你的师父也是位可敬的武林前辈。何况你们师姐妹这么大费周章地找到我,我自当尽全力调查此事。” 冷逸雪气息加快,显然是十分喜悦,作揖道:“如此,便多谢郎大侠了,事后必有重酬。” “不忙谢。”我思虑片刻,又道:“三年前我们师门也发生了一件大事,一场大火席卷了整个玉笔峰,而我的先师也在不久后郁郁而终。”忽然,我灵光一闪,道:“你师父姓阳,可是洛阳的阳?” “没错,”冷逸雪好奇道,“这跟姓氏有什么关系吗?” “也许有关系,”我思索道,“因为我的先师也是姓阳,而且他们都在三年前身亡。”我转而道,“对了,你说你师父曾收到一封书信,那封书信现在在哪儿?上面说什么?” 冷逸雪叹了口气,道:“书信还在师父身上,信中的内容我也不清楚。”我泄了口气,感觉一时间茫然无措。时间都过了这么久,而且一点线索都没有,这该怎么查?哎,还是先安顿好悦瀛和兰若再作打算吧。 “我看这样好了,”我微笑道,“你先随我到隆昇镖局跟穆世伯解释一下,免得结下梁子。至于你的师妹们,还是先让她们回漠北去等消息——毕竟你们人员众多,官府又四处通缉,万一节外生枝就不好了。”冷逸雪表示赞同,便随我上路了。 我带着冷逸雪回到隆昇镖局跟穆世伯交代了一下,老人家一笑了之。邺城距离我的宝林轩只有一日路程,我接了悦瀛和兰若,便由冷逸雪陪同,火速将她们送回了宝林轩。 “老公,你此去要多加小心,一定要帮冷姑娘查出真相。”悦瀛伏在我胸前,拍着我的心口道。我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告诫道:“你乖乖的在家陪着兰若,不要乱跑,知道吗?”悦瀛点了点头,又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跟兰若告个别。 兰若此刻就坐在床沿上,脸上挂着一丝凄楚动人的神色。我上前坐到她身旁,凝视着她的姣颜,温柔道:“兰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安心地等我回来。我答应过二哥会照顾你一辈子,不会食言。”这还是我头一次跟她说话,脸上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兰若跟我对视了一眼,便马上羞涩地低下了头,面颊微红,道:“郎大哥也要万事小心,兰若会听悦瀛姐的话,等你回来。”我突然感觉应该表示些什么,便在兰若嫣红的樱唇上轻啄了一下。后者仿佛触电般猛地抬起了头,脸上充满了羞怯与喜悦的神色。 出了宝林轩,冷逸雪早已等候多时。我怕她的穿着会引起官府的怀疑,早让悦瀛找了套衣服给她换上。不料第一次看到她的脸,我就大吃一惊,失声道:“颜瑜!”的确,她的容貌身段与颜瑜不差分毫,甚至让我感觉她就是颜瑜。真是奇怪,前几天夜里我还梦到她,现在居然梦境成真。 “郎大侠,我们是不是该上路了?”冷逸雪笑着问。不,她不是颜瑜,声音不一样。颜瑜的声音很清脆,但她的声音里充满着一股轻柔婉转的韵律。真是奇怪,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就像我和画像朋友。话不多说,我们便驾马上路了,而我首先想做的就是去找“我”的四师兄沐月斋。奔行了数日,我们于二月十五赶到了洛阳白马寺。 迎接我们的是白马寺的主持,他的法号叫净梵,是个白须老者。据他所言,沐月斋三年多来潜心佛学,极少与人接触,只有“我”的六师弟杜兰庭在一年前来探望过他。我和冷逸雪在主持的带领下,来到了寺中一个偏僻的院落——“鸿蒙别院”。 刚走进院子,便听到禅房里传来一句:“五弟,是你么?”禅房的门也是洞开的。 “四哥!”我振奋地走上前,信步进入了禅房。冷逸雪寸步不离,紧随我后。穆清风世伯和大师兄嘉禹关都曾对我说过,沐月斋因三年前的大火而导致双目失明。但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竟察觉不到他与正常人有何不同。他身披一件青灰色的道褂,正在床头打坐。当我望向他时,他的眼睛也恰好盯向了我的脸。 “五弟,”沐月斋面带微笑道,“江湖上盛传你娶了前任工部侍郎的女儿公孙小姐,可是你身后的这位姑娘?” “沐大侠,”逸雪忙上前解释道,“在下冷逸雪,只是郎大侠的朋友。”沐月斋见说,抱歉地笑了笑。 “四哥,你的眼睛不是已经……”没等我说完,沐月斋便开口道:“我虽双目失明,但我会用耳朵去听,用我的心去看。”他面带微笑,从容中充满了自信。又道:“你和冷姑娘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犹豫了一下,带着恳求的语气道:“我是想知道,三年前我们师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大火?四哥,这件事关系到冷姑娘师父的生死,还望你务必以实情相告。” “冷姑娘,”沐月斋询问道,“你师父可是‘玉箫宫主’阳涧虹?” “正是!”逸雪激动道,“你知道她的下落?” “很抱歉,你的师父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就已经辞世了。”沐月斋说着,神色黯然起来。 “什么?!”我和逸雪同是一惊,接着便见她手足无措地倒退几步,眼泪也霎时溢将出来。“不会的,这不可能!师父不会死的!”她一时间情绪失控,险些昏厥过去,我忙上前将她扶稳,放在了一张椅子上。等她稍微平静下来,我转过身道:“四哥,冷姑娘的师父与我们的师父有何关系?”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沐月斋起身道,“阳涧虹女侠便是师父的亲妹妹,也就是我们的师姑。这件事除了我和大师兄,其他师兄弟都不知道。三年前,师父带着你们外出云游,留下我和大师兄守护师门。师父知道师姑早年在华山之巅修炼武功,积寒成疾。这次外出,他在长白山一带挖掘到了一株千年人参,便送信给师姑,约她到玉笔峰一会,希望可以利用千年人参的功效,通过运气来助师姑排去体内的寒毒。” “不错,”逸雪插嘴道,“师父体内确实有寒毒,而且每年冬天都会提前闭关一个月,运功疗毒。” 沐月斋继续说道:“可就在师姑赶到玉笔峰的那一天夜里,道观的周围竟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之中,我们看到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当时你们随师父云游未归,我和大师兄便同师姑联手对付黑衣人。而且从他的武功路数来看,他并非中土人士。火势越烧越大,师姑怕《鹿鼎图谱》有所闪失,便让我和大师兄到暗道中取了图谱先行离开。由于图谱被分开放在两个不同的地方,我和大师兄分头去取时才发现,有四份图卷已经不见了。我们走到暗道口,发现外面已是一片火海,根本出不去。我们远远望去,看到师姑用玉箫击中了黑衣人的右臂,而黑衣人则同时用刀刺进了师姑的胸膛。我当时冲进了火海想去救师姑,却让强火熏伤了双眼,被大师兄救回了暗道中。那黑衣人携带图谱逃之夭夭,而师姑却坠身火海,尸骨全无……”说到这里,沐月斋不禁流下了两行热泪。 听到这里,我也倍觉伤感。不过总算证实了逸雪的师父已经遇害,接下来就是追查那个黑衣人的下落。 “四哥,”我好奇道,“当初你为何要离开师门,来到白马寺呢?” 沐月斋叹了口气,道:“原因有二,一是师父为了责罚我和大师兄,命我们离开师门,在他有生之年不得返回;二是白马寺主持净梵大师是从天竺过来的神僧,他精通佛理,早在八年前就跟我一起探究佛家与道家的共通之处。” “哦,”我笑道,“难怪你会住在寺庙里修道了,原来佛家与道家还有相似相通之处。” “正是。”沐月斋点了点头,又道:“多亏三年以来有净梵大师日夜开导于我,才使我得以重新振作。只可惜,师父他老人家却再也看不到了。” “师父他在天有灵,会感到欣慰的。”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又道:“那么有关《鹿鼎图谱》的事,当年除了我们师门的人,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师父他对此十分谨慎,”沐月斋道,“相信中原武林,没有其他人知道《鹿鼎图谱》的内情。而且当年是师父单独会见的那个幕府大将军,他只带着一个随从,将图谱交给师父后便匆匆离去。” 出了白马寺,我和逸雪牵着马,漫无目的地走在洛阳大街上。逸雪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问我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苦笑一声,忽然想到了绝尘。对啊,这可是匹灵马,或许它可以告诉我点什么。“绝尘老弟,”我轻轻抚摸着它的额头,笑道:“现在只有看你的了。”说着我便和逸雪一同上马,奔出了洛阳城。绝尘一路狂奔,我知道这是去往狼潭山的方向。 奔行了数日,我们来到了狼潭山附近的一处山谷。这里风和日丽,树木丛生,远处还有一道飞瀑倾泻直下,恍如人间仙境。“这是什么地方?”逸雪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飞身下马,仔细打探着附近的环境。忽然,远处的山坡上有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我和逸雪将马儿拴好,飞身奔往那处山坡去。 山坡上有一间小木屋,屋外放着许多木板,上面晒满了山水画作。正在我们惊奇不已时,从木屋里走出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 “五哥!”少年公子见了我,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上前抓住我的手,激动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顿时恍然大悟,他便是“我”的六师弟——杜兰庭。只不过,绝尘带我来找他做什么? “六弟!”我笑了一声,一把将他拥在了怀中。 “五哥,”杜兰庭笑容满面地望着我,“我最近听说你破了许多奇案,在江湖上名声大噪。我正准备搞完了这次画作便去宝林轩看望你的。”又望了望逸雪,好奇道:“这位姑娘是?” “这是我的朋友,玉箫宫的大弟子冷逸雪。”我微笑道,“六弟,你怎么跑到这荒山野岭来作画?”杜兰庭见说,便将我们带进了木屋。木屋里的摆设很是特别,整个房屋的构造像是日式风格。杜兰庭道:“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个地方,看样子,曾有一对情侣在此居住过。” “为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 “你瞧,”杜兰庭将手一指,道:“如果是一个人,用得着那么大的一张床吗?”我顺势望去,果然发现墙头的木板床十分宽大。我笑了笑,没有作答。接着,杜兰庭将他正在进行的一副画作展示出来。那幅画上以瀑布为主,优美的线条勾勒出的景观很是逼真,就连飞瀑两旁的奇木和怪石也画得惟妙惟肖。我和逸雪见了如此画作,都情不自禁地口出赞赏之词。就在我赞叹不已时,忽然发现瀑布下端的水流出现弯曲,有一个小山坡孤峰突起。在小山坡的顶部,一座不是很显眼的石碑占据了我的视线。“这是什么?”我伸手指向了石碑,好奇的问道。 “这是一块墓碑,”杜兰庭道,“这画中的奇景便是这山谷中飞瀑的全貌。” “哦?”我惊奇道,“如此说来,在瀑布那边真的有这样一块墓碑?” “不错。”杜兰庭说着便将我们带出了木屋,指着瀑布边上一个小山坡道:“就在那里。”我放眼望去,果然有一块墓碑屹立在山坡上,如果不仔细观察,是很难发现的。于是,我们一行三人信步赶去,来到了墓碑旁。 墓碑上刻着的并非是汉文,我和逸雪面面相觑,不知作何解释。杜兰庭笑着解释道:“这是扶桑国的文字。”说着便将手指向墓碑上的一行字,道:“这是‘将军’,这个字是‘宫’,‘宫’字下面是‘大’。”转而又道:“我也是最近在长安跟扶桑国的学子学的,只会一点皮毛。” “‘将军’、‘宫’、‘大’……”我灵光一闪,道:“莫不是‘幕府大将军涼宫大佐’?!”逸雪和杜兰庭见说,也同时一惊。我开始在周围仔细勘察,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一物,翻开杂草一看,竟是一把刀——沾有血污的日本武士刀。接着我又发现周围的树木上有被刀划过的痕迹,一时间恍然大悟。于是,我、逸雪和杜兰庭快马加鞭,向回赶去。 我们日夜兼程,终于在三日后的黄昏之际抵达宝林轩。“悦瀛——兰若——我们回来了。”我一边高呼,一边飞身下马,奔进了阁楼。见没人回应,我心叫不妙,火速奔上了二楼。果然,悦瀛被绑缚在床头,嘴巴也被堵住。至于兰若,早已不见了踪影。我忙将悦瀛解救,急声问道:“兰若呢?” “刚才……刚才被一个黑衣人给劫走了。”悦瀛喘着粗气,勉强解释道。 这时逸雪和杜兰庭也赶到了二楼,我急忙道:“逸雪,你照顾悦瀛,六弟随我我去追黑衣人。”说着便飞身奔下了阁楼,骑着绝尘火速追向了黑衣人。不到一刻钟,我们便见到前方有一个黑衣人扛着手脚被缚的兰若,正十万火急地飞奔而去。我一跃而起,脚踢马额,借力施展“神龙摆尾”,一个跟斗便站在了黑衣人面前。杜兰庭也骤马上前,堵住了黑衣人的退路。 “郎帝城!”黑衣人将兰若放在地上,用刀指着她的脖子,道:“只要你跟我合作,交出《鹿鼎图谱》,我就放了你的夫人。” 我强自镇定,笑着上前,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就是瀛州观里的哑大叔吧?” “哈哈——”黑衣人大笑一声,道:“居然被你猜中了!我哪里有破绽?” 我一边踱步一边解释道:“早在四哥说师姑阳涧虹在临死前击中了那个黑衣人的右臂时,我就联想到了你,因为小道童告诉我你右臂的筋脉被人打碎了,而我也确实发现你在提木桶时用的是左手。不过,这也可以解释成是巧合。” 我轻轻打了个口哨,绝尘应声奔至我面前。我抚摸着它的额头,继续道:“但后来在我这匹宝马的带领下我又发现狼潭山附近的一个山谷中有一个木屋和一块墓碑。通过墓碑上的文字,我了解到那就是‘幕府大将军涼宫大佐’。在墓碑附近我找到了一把沾有血污的扶桑国武士刀,加上墓碑周围的树木上的有被刀划过的痕迹,所以我断定那里曾经发生一场激战,而涼宫大佐就是在打斗过程中身亡的。 “至于那个木屋,里面有张大床,我可以确定那里曾经住过两个人。六弟说是情侣,但我不这么认为,因为如果有女人,就不会缺少铜镜和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因为之前四哥曾经告诉我涼宫大佐来中原时带有一个随从,所以我料定,涼宫大佐将《鹿鼎图谱》交给先师之后,便是和他的随从隐居在了那个小木屋。 “我知道在三年前,扶桑国另立新朝,涼宫大佐企图复国的计划彻底失败了。你觉得没有必要再为他卖命,便杀他灭口,然后重返玉笔峰想偷走图谱,据宝藏为己有。你知道先师率领一帮弟子云游而去,感觉是个契机,可没想到我的师姑阳涧虹的出现将你的计划打乱。正在你取走图谱准备离开的时候,师姑对你死缠不放,最后你被她击中了右臂,而她却死在了你的刀下。 “先师为了安全起见曾将图谱分开放置,当你发现自己偷走的图谱只有四份图卷时,便决定再偷一次。师父他老人家不久后便郁郁而终,你便趁机乔装成哑巴,混进了瀛州观。谁料瀛州观重建之后已非原貌,你搜遍了整座道观也没能找到另两份图卷。后来二哥云游时救下了扶桑国前朝公主,你便想利用公主来要挟二哥交出图谱。但公主被保护得很严密,你无从下手,直到我去接公主来到了宝林轩,你便觉得有机可乘。” “哈哈——”黑衣人一阵狂笑,道:“郎帝城,江湖上枉称你是破案高手,原来也不过如此。” “此话怎讲?!”我好奇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有八成是对的,”黑衣人笑道,“但偷走那四份图卷的人根本不是我!当年我寻遍了整个道观也没找到图谱,便只好放火烧山,希望可以引出图谱所在。谁料,那阳涧虹非缠着我不放。可当我杀了阳涧虹时,已是大火冲天,我根本接近不了暗道,又怎么能偷走图谱?” “此话当真!”我大吃一惊,“那偷走图谱的人是谁?” 黑衣人突然狂性大发,道:“既然那图谱已经丢失了四份,我要剩下那两份也没什么用处了。想不到我处心积虑了三年,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说着便举起刀向兰若的脖颈挥砍下去。我和杜兰庭见势不妙,纷纷拔斩袭向了黑衣人。眼看刀锋已近临近兰若的雪颈,我惊慌失措之余,却见绝尘一个马前蹄甩过来,将黑衣人踢到了一丈开外。我趁机运力,将宝斩丢向了黑衣人,后者猝不及防,被玄龙宝斩插透了胸膛,一命呜呼。 我忙蹲下身解下了兰若身上的绳索,兰若自行将缚在嘴上的白布撕掉,凄凄地叫了声“郎大哥——”,便匍匐在我怀中痛哭不已。我紧紧地抱着她,一面轻吻她的额头,一面爱抚着她的秀发,安慰道:“别哭了,乖,没事了。”接着我又招呼绝尘过来,由于体位原因,只能捏捏它的鼻子,笑道:“你又立了大功!”杜兰庭在不远处看着,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终于为画像朋友的师姑报了仇,我心下一阵快慰。但一个疑问开始萦绕在我心头,久久不曾散去,那就是四份丢失的图谱到底是谁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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