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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辑玄衣神教第二节
这当铺的后台真是琳琅满目,珠玉翡翠、玛瑙珍馐、古玩字画排满了各个橱柜,可真是样样齐全、应有尽有。我示意裴洛查找一下有没有他们分号里丢失的珠宝,裴洛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冲我摇了摇头。忽然,我发现柜橱尽头的墙壁上挂有一幅画,画的是位身着戎装、骑乘宝马的将军。画卷的右下角有行标注,上面写着——“大燕皇帝慕容超”七个小字。 “慕容超?”我在脑海中寻觅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心道:“《中华上下五千年》里有一篇‘刘裕智摆却月阵’,里面曾经提到慕容超是南北朝时期的后燕皇帝,后来被南朝宋代的开国之君刘裕活捉,并灭掉了南燕。”想到这儿,我好奇道:“徐掌柜,你们这里怎么会有慕容超的画像?” 徐掌柜见说,笑着上前道:“这是一个月前有一位江湖人士抵押下来的,说起来也真奇怪,这幅画乃是出自宫廷画师之手,而他却只用这幅画换取了一百两银子。”裴洛见我对这幅画感兴趣,知道可能会查出什么线索,便道:“徐掌柜,那我便用这颗夜明珠换下这幅画,你意下如何?”我听了暗自佩服裴洛的阔绰。 “不瞒两位,”徐掌柜为难道,“裴大少能看上小店的东西,还用这么名贵的珠子来换,小人岂有不换之理?只不过就在昨天夜里,那人又回奉了白银一千两,说这幅画暂时在小店内寄存,他日后自来取回。所以……” 没等他说完,裴洛便道:“那我们暂时将画拿去,等你那朋友何时来取时,你便将夜明珠交给他,让他到我府上去换回那幅画。”说着又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银锭子,道:“这些银两就当是酬谢你的,你可务必要收下啊。”徐掌柜不好再驳裴洛的美意,只好点头同意。于是,我们取了画,回到了裴府。 “慕容超——”裴宗拓寻思道,“此人是北朝大燕国的亡国之君,只不过,他跟此案会有何关联呢?” 我也疑虑未决,一边踱步一边道:“据徐掌柜所言,是一位江湖中人寄存在祖记当铺的。这是大燕皇帝的画像,一般来说只会由他的后代保存,又怎么会在江湖人士的手中?” “郎帝城——”随着一声叫喊,滟云从门外冲了进来。她见裴氏父子都在,转而道:“郎大侠,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见状,忙侧过身去听她说下去。“官府派人在城内张贴了告示,悬赏一万两官银缉拿玄衣教的教主。这次如果你查出来,一万两官银就到手了。” “哦?”我吃了一惊,“官府怎么会突然悬赏这么多银子来对付玄衣教?” “很简单,”滟云笑道,“就在昨日,玄衣教的人抢夺了宰相许圉师的生辰纲。朝廷令京兆尹火速查办玄衣教,大捕头徐青麟已经率领一帮捕快往案发地点查探去了,就在城南的石子林。”“很简单”,呵呵,听着倒像是我的语气。 “那可知教主是谁?”我急忙问道。滟云摇了摇头。事不宜迟,我和滟云、裴洛快马向城南奔去。 行至石子林时,果然看到徐青麟率领一帮捕快正在勘察现场。我们三人飞身下马,快步向他们走去。 “郎帝城!”徐青麟见我便惊喜道,“多日不见,挂念非常啊!对了,听说弟妹已经有了身孕,可是当真?” “的确如此。”我笑道,“多日不见,你徐大捕头早已名震京畿了,听说你近来破了不少案子,可喜可贺啊!” “哪里哪里。”徐青麟转而调侃道,“我就知道,一悬赏官银,你小子肯定会坐不住。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赶了过来!”我听了连忙摆手,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早在数日前就受人之托前来查办此案了。”又道:“想必你在此已经侦查半天了,有什么发现没有?” “目前还没有。”徐青麟忧虑道,“这帮人作案的手段很高明,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除了这张玄衣帖。”说着便将手中的黑帖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和滟云、裴洛也在周围查探了一下,发现这石子林的环境跟我的旧居宝林轩周围的环境很像,四处都是竹子。唯一不同的是,这里附近有许多大小石块,满布了整个树林,这也正是“石子林”此名的由来吧。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我们只好打道回府。 夜间,我漫不经心地走在裴府外的大街上,不时往嘴里灌一口酒。不知为何,我喜欢上了夜间无人时在大街上闲逛。这时的我思绪纷飞,再加上酒的刺激,会有一种“与万化相冥合”的快感。忽然,只听得“嗖”的一声,一个飞镖便向我袭来。我急忙侧身躲过,便见一个青衣男子从天而降,在我面前落定。“敢问阁下是?”我冒昧地上前一步道。 青衣男子拱手作揖,笑道:“玄衣教慕容教主座下左护法太史弼,拜见郎大侠。”我见说,顿时吃了一惊。玄衣教的人找我做什么?难道是来寻衅?且不管他,我上前回了一礼,笑道:“既是玄衣教的大护法,在下怎敢受此大礼?” “郎大侠误会了,”太史弼笑道,“其实在下此来,是有要事相告。” “哦?”我不解地看着他,“有何要事令太史兄深夜前来呢?” “实不相瞒,”太史弼道,“在下是想告知阁下有关玄衣教的内幕。”我又是一惊,他既是玄衣教的左护法,何故要做这背主叛教的事。太史弼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道:“玄衣教乃是十年前秘密兴起的江湖帮派,一直以来都是做些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之事。可是自半年前教主宋天魁病亡,慕容珏继任教主之后,他便驱使教众劫财害命、为非作歹,有许多不满他的教中人士都纷纷遇害。我忍辱负重,取得了他的信任,并在一个月前偷走了他秘密收藏的一幅画。” 我顿时恍然大悟:“你所说的便是那幅慕容超的画像?” “不错,”太史弼道,“这幅画对他很重要,他每晚都会在香案前叩首拜祭。我听说你破案无数,便想将它交付与你,让你查出这慕容珏的来历。但江湖人称你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为了寻找你的踪迹,我便暂时将此画交由祖记当铺保管。几经打探,我找到了宝林轩,但你已是人去楼空。慕容珏似乎发现了我的异动,怀疑我偷走了那幅画,便派出人马抓我回总坛问罪。我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最安全,于是便暗中返回长安,并想在昨夜到当铺取回那幅画。可是行至当铺门口时,我发现有人跟踪,便火速逃离。” “哦,原来如此。”我失笑道,“跟踪你的人便是我和一位朋友。” “哈哈——”太史弼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也是今日复去当铺取画时才得知,画已被裴宗拓的公子裴洛和他的一位朋友拿去。我知道你和裴公子有结拜之谊,便已猜到是你。到裴府四周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你果然来到了长安。”说着,他便从怀里取出了裴洛抵押在祖记当铺的夜明珠,将它递还到了我手里。 “太史兄,”我接过夜明珠道,“你可否告知玄衣教的总坛在什么地方?” “这是自然,”太史弼爽快道,“总坛就在城郊十……”说到这里,又听得“嗖”的一声,他便倒在了地上。我急忙环视四周,只见一个黑影早已奔向了远方。我上前将太史弼扶起,发现他的后背中了飞刀,而且伤口呈暗黑色,看来刀上涂有剧毒。太史弼已是奄奄一息,喷出一口污血便不省人事。就在这时,有一对郎中打扮的青年男女正好赶至,见了此状急忙走上前来。 “这位侠士,”那男的急切道,“你的朋友似乎中了毒。”说着便他便将药箱取下,要为太史弼验伤。 我警觉地用手一挡,道:“阁下是何人?” 那男子忙道:“在下张诡。”又指了指身后的女子,道:“这位是拙荆孙慕娥。”啊?!我吃了一惊。他们的名号我听说过,张诡字子蜮,是“药王”孙思邈的独传弟子,之前因仿著了“神医华佗”的“青囊书”而闻名天下,人称“青囊子”。而张诡的夫人孙慕娥,正是孙思邈的孙女。这对夫妇遍游大江南北,解救了许多身患疑难杂症的病人,江湖中人称他们为“神医侠侣”。 不过,不会那么巧吧?太史弼才刚中毒,这对侠侣就赶来了,会不会是冒充的?我又回头看了看太史弼,只见他形如死状,呼吸也已经停止。反正我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救他,倒不如让这两人试一试,于是便让在了一旁。这对夫妇急忙上前将太史弼扶起,除去了他的上衣。他们先是拔去了那把有毒的飞刀,然后火速在伤口附近的穴道插上了银针。接着,那女的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袋子,敷在了伤口处,便见伤口处有毒的污血渐渐被吸进了袋中。在我惊奇不已时,那男的又将几枚银针刺向了太史弼心口附近的几处穴道。不一会儿,便见太史弼面色好转,呼吸也逐渐恢复。此时我终于相信他们便是张诡和孙慕娥,心下一阵惭愧。 “在下郎帝城,方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二位海涵。”我见他们歇停了下来,便作揖赔罪道。 “原来是‘翩翩公子’郎大侠,失敬失敬。”他们二人看来也对我有所耳闻,忙回了一礼。 “张大哥,”我急切道,“我朋友现状如何?” 张诡舒了口气,笑道:“还好解救及时,不然就真是无力回天了。”我见说,心跳也舒缓了下来。 “张夫人,”我好奇道,“你刚才拿的那个袋子,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能把毒血吸出来?” 孙慕娥笑了笑,道:“让郎大侠见笑了,那袋子里装的是吸血虫。”我闻言惊悚,我平时最怕那些蛇虫鼠蚁,对吸血虫这种东西更是碰都不敢碰,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它还是医毒的高手。 “郎大侠,”张诡道,“你朋友估计要昏迷上几天才会醒,我们还是尽快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休养为好。” 话不多说,我们抬起太史弼,便回往裴府暂歇。裴氏父子见到闻名江湖的“神医侠侣”到访,自是不胜欢喜,少不了设宴款待。宴席之上,我将太史弼之前所言复述了一遍,但他最终没有说出玄衣教的总坛所在。 “‘城郊十……’”裴宗拓思虑片刻,道:“莫不是城西的十里坡?” “极有可能!”裴洛一跃而起,道:“十里坡地处荒山野岭,人迹罕至,那玄衣教的总坛一定设在那里。” 正此时,一个飞镖射进了大厅之内,孙慕娥眼明手快,飞身将飞镖接住。我和裴洛追出屋外,发现射镖之人早已无影无踪。“糟了!”屋内传来了裴宗拓的惊呼,我和裴洛忙进去一探究竟。只见裴宗拓手上拿着张字条,显然是从飞镖上取下来的。“上面说明日午时之前拿着慕容超的画像到十里坡交换滟云,不然就废去她的两条腿。”裴宗拓胆战心惊道。 “什么?!”我心头一骇,“滟云在他们手上!” “看来他们的总坛果然是在十里坡!”裴洛咬牙切齿道,“我现在马上去找徐捕头,连夜抄了他们的巢穴。” “万万不可!”我急忙阻止道,“现在他们有滟云做人质,我们万不可轻举妄动!”裴宗拓和张诡夫妇听了我的话也深以为然。“伯父,”我问道,“上面有没有说让谁前去交换?” 裴宗拓一脸为难,道:“他们只让……让你一人前去交换。”我听了点了点头。 夜深人静之时,我独自坐在窗前望月。房间的门被推开,张诡夫妇走了进来。 “郎大侠,”张诡担心道,“你可有了对策?”我轻叹了一声,笑着摇了摇头。这时我突然发觉孙慕娥的面庞异常的有色泽,就像是擦了二十一世纪的护肤品一般。据我所知他们夫妇已过而立之年,她能保持如少女般的皮肤果然不简单,不禁好奇道:“嫂夫人,你可有永葆青春的良药?” 孙慕娥见说,失声笑道:“郎大侠为何突然这么问?” “嫂夫人不要见怪,”我笑了笑道,“我是看你面有色泽,如同妙龄少女一般,故而好奇。如果你有什么良药,我也好带些回去给我的两位夫人。” “哈哈——”张诡见说,大笑不已。便见孙慕娥面色酡红,细声道:“将竹叶晒干做成纸张,每日临睡前以清水泡过后敷于面部即可。”说着便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一沓纸来,我接过来一看,顿时恍然大悟…… 翌日正午,我如约赶到了十里坡。果然看到一个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人挟持着被绳索绑缚的滟云,早已在那里等候我多时。 “郎帝城!”滟云一见我便大声呼叫起来。我打量了一下那个挟持她的人,此人相貌威重,约莫四十来岁,见我到来便道:“郎大侠果然守时,那幅画可曾带来?” “当然!”说着我便将别在后背腰间的那幅画拿了出来,“如果我没猜错,阁下便是玄衣教的慕容教主吧?” “不错!”慕容珏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宝剑道,“马上把画交给我,不然我就砍断你夫人的双腿。”滟云闻言,害怕地惊叫了一声。我晕,慕容珏还以为滟云是我的夫人。也难怪,上次我们在屋顶上唱情歌,八成给他听到了。 我笑着走近了,道:“想要这幅画是吗?”说着便将画抛向了一旁,然后把燃着了的火折子丢向了那幅画。慕容珏见状,忙飞身去取画。我一个箭步上前,将滟云身上的绳索切断,带着她飞身离去。 一个时辰后,城南石子林。 慕容珏飞身赶至,疾步朝一处隐蔽的石堆走去,那里的地面上有一个被树丛掩盖的大石板,旁边还有一个藏在乱石堆里的机括。慕容珏刚要搬弄机括,便见有无数的捕快在徐青麟的率领下从附近包围了过来。慕容珏见势不妙,一跃而起,便想飞身离去。不料我将他用来击杀太史弼的飞刀掷了过来,他一躲避,又落回了地面。 此时,裴洛和张诡夫妇也从天而降。裴洛走上前去,忿忿道:“慕容珏,你跑不了了!” “不可能!”慕容珏一脸的惊慌,“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道:“当然是因为我了!”慕容珏仰首望去,便见我正坐在旁边一棵高大的古树上冲着他笑。 “郎帝城!”慕容珏面露怒色,“我果然小看了你。” “其实找到这里并不难,”我喝了口酒,笑着解释道:“太史弼当初只告诉我你们的总坛在‘城郊十……’,原来我们都认为是在城西的十里坡,但当你提出在十里坡跟我用画像交换滟云时,我便改变了想法。你怎么会笨到在自己的总坛附近跟我们做交易呢?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当晚听到我们的谈话,所以将计就计,故意让我们认为十里坡便是你们总坛的所在。但是,这反而加重了我的怀疑。 “其实,早在裴洛当初将一张玄衣帖交给我时,我就感觉到那纸张的质地很特别,既柔韧又粗糙。直到张夫人将一沓竹叶做成的纸交给我时,我才发觉这种纸的质地跟玄衣帖是一样的。接着我便打听到,京城附近只有城南石子林里有成片成片的竹子,其他地方都没有。我想一定是你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让造纸商给你们造帖子,所以便就地取材,用晒干的竹叶来做玄衣帖。之前,我们之所以没有怀疑到石子林,是因为这里在日前发生过劫案。但我又回想起了太史弼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一句很平常的话,那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最安全’。你们正是抓住了这句话的要义,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地在总坛附近作案。” “哈哈——”慕容珏说着便走近了机括,道:“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不错,玄衣教的总坛就在这地底下,只要我一动机关,底下的数百名教众就会一拥而上,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徐青麟大笑一声,走向前道:“我看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既然我们能找到这里,怎么可能会找不到机关呢?不瞒你说,你的数百名教众早已在刚才被骁骑营的人马制服了。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骁骑营!”慕容珏惊骇不已。裴洛见状,上前道:“没错!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我大哥便是骁骑营的都尉。是他昨晚密调一千名骁骑军埋伏到这里,等你今日带着滟云一走,便火速攻入了你的总坛。” “看来我失算了!”慕容珏顿感大势已去,像被抽空了一般跌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你失算的不止这些!”我飞身跳了下来,道:“通过你手中的那幅画,我很早就猜出你的身份和目的。我听太史弼说过,这幅画对你很重要,你每晚都会在香案前叩首拜祭。所以我想,你一定是北朝时期大燕国皇室的后裔。你之所以屡次打劫珠宝商,就是为了积攒财力,以备日后招兵买马之用。” “真是荒谬!”徐青麟呵斥道,“你也不想想,如今太平盛世,谁会为你卖命去做反贼?” “徐捕头,”裴洛借机调侃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人家是皇室后裔,想当皇帝也很正常。” “够了!”慕容珏道,“你们用不着挖苦我,‘成者王侯败者贼’,我今日事败,无话可说。”又对我道:“郎帝城,今日我栽在你手里,口服心服。”说着便拔剑横在脖颈上一抹,霎时鲜血直流,倒地身亡。众人见他自尽,口中莫不是嗟叹之词。 徐青麟见状,上前拍了拍我的肩,笑道:“让他自行了断也好,他也称得上是一条汉子。”我回转身点了点头,便又听他道:“这下可要恭喜你啦,一万两的赏银现在就能到京兆府去取,别忘了请喝酒啊!”我笑了笑,道:“一定!” 当日回到裴府,徐青麟比我还心急,火速把一万两赏银送了过来。我便取了一百两银子,请他、滟云、裴洛还有张诡夫妇一同到醉仙阁畅饮。我们一直酣饮到了深夜,方才结伴回去。路上,滟云借着酒意,紧紧依偎着我。其他四人见了此状,便有意加快了脚步,将我二人远远甩在了后面。 此时正是十五之期,这晚的月异常圆亮。滟云伏在我的肩头,一副神色黯然、忧心忡忡的样子。她边走边道:“你打算何时启程回去?”我停下了脚步,深情款款地望着她,道:“我明日就走,我想要你……跟我一起走!”本来我还担心如何向悦瀛和兰若交代,但看着滟云一脸的愁容,我实在不忍心置她于不顾。滟云脸上掠过一丝欣喜之色,眼角涌现出泪痕,踮脚与我抱在一起,开心地笑了起来。没想到,此案不但令我收获了一万两白银,还让我虏获了一位巾帼的芳心,当真是不虚此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