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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惠竹推开书房的门。 果然,靖阳在里面练字。 顺手拿过外套,盖在靖阳身上。 靖阳头没有抬,说道:“月茹,没有事了,你先去睡觉吧。” 原来当自己是月茹啊,惠竹无奈的笑笑,可以想象,多少个夜晚,靖阳在练字,月茹帮他盖上衣服。 然而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见身影没有动,靖阳抬起头,面前出现的不是女佣月茹。 靖阳站起身来,惠竹却跪了下来。 “惠竹----”靖阳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扶起惠竹,惠竹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靖阳。 靖阳轻轻抬起惠竹的下巴,看着她那两个哭肿的眼睛,像极了两个大核桃。 “怎么了?”靖阳看着她,好心痛,“我知道我错了,你怪我打我都没有关系,只是,不要再哭了。” 惠竹拼命地摇头:“不不不,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任性,希望你能原谅我。” 靖阳拿起纸巾,帮惠竹擦去泪水:“我从来都没有怪你啊!” “那么!”惠竹小声问,“你还爱我吗?” 靖阳愣了,慢慢别过头去,要他,怎么回答? “你说啊!”惠竹逼问。 书房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靖阳叹了一口气:“可是,杨殿风-----” “我们回纽约!”惠竹打断了靖阳的话,“离开南优,离开国内!” 靖阳不敢相信地回头看着惠竹。 “好不好?”惠竹看着靖阳,在等答案,她知道,靖阳一定会答应,他永远会站在她身后守护着她。 可受了伤就躲在他的翅膀下,会不会--- 靖阳笑了笑,点点头。 永远都愿意做她的守护神。 惠竹回屋了,靖阳摁下桌上的电话机:“管家,你可以去告诉杨殿风了!” 惠竹收拾着行李,拿起桌上的一本书,那是,殿风送的。 抚摸着书面,喃喃道:“学长,我支援静静的守候着你,就好了!” “可---”惠竹垂下眼帘,“这也是一种奢望吗?为什么会是这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屋内弥漫着浓浓的悲哀之意。 “奥地利,会有一位美丽又高雅的音乐公主等着你。”惠竹的眼中泛起点点星光,“我,一个永远也变不成白天鹅的丑小鸭,你就给忘了吧!” 那一夜,从武家溢出的悲伤情调散向了夜空。 “开门啊!”武家前,慕云毫无淑女风范地敲着大门。 “谁呀?”传声机里响起一个老沉的声音。 “奶奶!”歆雅叫道,“我们是惠竹的朋友,块开门啊!” 可,传声机关了。 “太不给面子了吧!”歆雅嘟囔。 “你不行啦!”慕云眨眨眼,“瞧我的!” 说完,慕云又敲起了大门。 传声机再次打开。 “阿姨快开门啊!”慕云用甜的不能再甜的声音喊道。 “什么嘛,这样能行吗?”歆雅不禁起疑。 “哈哈----”传声机里传来笑声,“是庄小姐的朋友啊,快,进来吧!” 大铁门哗得打开。 歆雅奇了怪了,明明快60的人了,还喜欢听人家叫她阿姨,她没病吧? 打开门,靖阳站在一边。 “靖阳,惠竹呢?”慕云问,随即又捂住嘴,才想到,靖阳不会说话的呀。 靖阳推开惠竹的房门:“在里面!” 一句话,吓住了歆雅和慕云。 “你----你---”慕云嘴巴张得够塞下一个鸡蛋了。 “你----能说话了?”歆雅真想掐自己一下。 靖阳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歆雅和慕云面面相觑。 惠竹一句话未说,拉歆雅和慕云进房。 “惠竹,靖阳怎么能说话啦?”歆雅急忙问。 “对呀,那位名医啊,哑了这么多年都能看好啊!”慕云真是佩服那位不知名的神医。 惠竹不说话,低头看着地饭出神。 “怎么,你好像不太开心啊?”歆雅看出惠竹的异常。 惠竹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有啊,很开心啊!” “对了,你昨天怎么没去学校啊?”慕云问,“昨天殿风回来了,你知道吗?” 惠竹无奈地点点头。 “你这道殿风回来,为什么不去参加音乐社的活动?”歆雅疑惑,惠竹不该啊。 惠竹看着她们两个,心中不禁揪痛。 真的吗?昨天音乐社有活动,所以,杨殿风不在家吗? 歆雅眼光落在角落边的行李箱上。 “惠竹,你要去哪里啊?” “回纽约,所以,你们以后不会再见到我了!”惠竹背过身去。 雨依然濛濛地下着,像是回不去的愁丝。 电话响了,殿风还在睡觉。 楚静语拿起听筒,忽的,挂上了电话,看了眼卧室里的殿风。 该告诉他吗? “惠竹----”睡梦中的殿风呢喃了一声。 以后见不到惠竹了吗?歆雅看着惠竹,惠竹像是铁了心似的。 窗外的雨还没有停,打在窗户上,溅起朵朵水花。 “少爷!”管家朝靖阳点点头。 靖阳的脸转向窗外。 他,应该会来吧! 楚静语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殿风,真的很美呢,这样俊俏的脸庞,再配上特有的音乐天赋,上帝还真是眷顾他啊。 可,谁来眷顾自己呢? 为什么,惠竹会有那样好的命运,她已经拥有了武靖阳,遭了多少人的嫉妒,为什么,又要来“抢”殿风呢? 虽然,她知道,殿风不是自己的,但,她也不允许有人单独占有社长。 可,社长爱的是惠竹啊,这样隐瞒那个电话,是留住了一个伤心的社长,还是困住了一个毫无灵魂的躯壳? “可以走了!”惠竹拎起行李箱。 慕云按住惠竹的手:“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又不是生离死别!”惠竹笑笑,“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啊。” 惠竹再次拎起行李箱,往门外走。 歆雅冲上去,夺下惠竹的行李:“逃避真的有用吗?杨殿风都有勇气回来面对你,为什么你没有呢?” 眼泪禁不住留下来。 “你不懂!”惠竹伤心地靠在墙上,“我也想面对,可上帝根本不给我机会呀!” “当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去找他时,老天就注定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惠竹眼光转向窗外,那雨,像是落进了她眼中一样。 听到屋内的声音,靖阳再次示意管家,管家心领神会地出去了。 电话又响了,静语看到,还是刚刚的那个号码。 手,僵住了。 可是,吵醒了殿风。 静语立即拿起听筒,另一只手按下电话。 “谁啊?为什么不接?”殿风奇怪地问。 “没有,是打错的!”静语笑笑。 殿风的眼光落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 静语一直看着殿风,生怕他,会从自己面前消失。 “怎么了,你今天怪怪乖乖的?”殿风察觉了异常。 “没有啊!”静语拢拢发髻,“只是,好久没有见面了,有点不习惯而已!” 殿风点点头:“我一时冲动,选择了离开,对不起了!” 不,她不是要怪他。 静语摇摇头:“我从来没有怨你,我明白,你有你的苦衷。” “可我的苦衷不该让你们承担!”殿风皱皱眉毛,“让你们六公主,哲寒,楚熙,歆雅甚至是惠竹都在为我担心,与其这样,我宁可把苦自己咽下去。” 静语愣住了,看着殿风:“就算失去自己最爱的人吗?” 殿风仰头看着天花板,仿佛看到惠竹的脸,苦笑一声:“是,只要她幸福!” 幸福,只要她幸福吗? 突然,静语拉起殿风向外跑。 “你干嘛?”殿风搞得摸不着头脑。 静语将他向外推:“飞往纽约,10点的飞机,再晚,就来不及了!” “你在说什么呢?” “刚刚时武家管家打来的!”静语没有注意,自己的眼泪在掉,“回到惠竹身边去,她比我更需要你!” 看了看门外的雨,殿风思索片刻,冲了出去。 看看渐渐在大雨中消失的身影,静语瘫坐在地上。 好吧,只要他幸福,就好了。 屋内死气沉沉的,惠竹靠在墙上,歆雅头低着,慕云则望着天花板发呆。 靖阳一直看着外面,只有秋千在风中晃动,才能让人觉得一丝生气。 雨好大,殿风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脸上。 终于出现了,武家大门没有管,似乎特地为他开着。 “你们快看!”慕云手指着窗外,“是殿风!” 惠竹扑向窗边,双眼一片雾蒙蒙,是下雨的缘故还是--- “庄惠竹!”殿风朝着里面大叫。 他知道,惠竹在里面。 歆雅推搡着惠竹:“去啊,去见他啊!” “我不要!”惠竹甩开歆雅的手,“我已经决定要走了,我不能够再有什么留恋了!” “可是你的心早已经留在这儿了!”靖阳站在门外,他心里很明白,惠竹要留下的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雨很大,打在脸上好痛。 殿风闭上眼,雨水顺着他俊俏的脸庞滑下。 一把伞出现在头上方,遮住了那烦乱的雨丝。 “惠竹!”殿风惊喜的回头。 可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陌生女生,制服上绣着特殊的家徽图案。 不是她,她真的不肯来见自己! 殿风用手打去雨伞,又是一阵冰冷的雨点。 既然不是她,那要雨伞做什么,只能遮住雨,遮不住心中的痛啊。 歆雅看着惠竹,要怎么说服她下去见殿风呢? “少爷,庄小姐!”浑身湿透的月茹走进来,“他站在那里很久了,给他送雨伞,他也不要。” 靖阳点点头,示意管家带月茹出去:“知道了,你先去休息,万一感冒就糟了。” “我看,他会感冒的!” 月茹一句话惊住惠竹。 猛一抬头,那顺着窗户滑下的雨点像极了泪水。是殿风在流泪吗? “殿风!”惠竹再也忍不住了。 雨好大,纷纷扬扬的。 惠竹奔跑在雨中,雨水模糊了视线。 脚下打滑,惠竹重重地摔在地上,泥水弄脏了她的衣服。 惠竹挣扎着站起来,眼中含着泪水,又渐渐向那个身影走去。 近了,近了! 惠竹死死抱住了殿风,犹如抱住了自己的未来。 “惠竹,惠竹----”殿风轻轻地唤道。 惠竹松开殿风,双手用力地捶在殿风胸口上:“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害我那么伤心,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来了结着一切,为什么留我独自伤心!” 惠竹抽泣,双肩不住地颤抖。 “所以,我回来了!”殿风心痛地抱住惠竹,他不要再失去她了。 雨下着,好大,好冷。 可他们心中,早已有了一片阳光。 楼上的歆雅笑了,可还是不放心地看看江阳。 靖阳也露出笑容,他,只要她开心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