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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周日早上。 休休心血来潮地把阿BEN从被窝里拽起,吵嚷着要他陪她去逛逛公园什么的。 阿BEN睡眼惺松地直喊要命,这么老土的节目别约他,他宁愿在家发霉或睡觉。说罢倒头又睡。 休休本也没真想去,只是觉得窗外春光明媚贼诱人的,想出去走走。无聊之极随便说说而已。想想自与阿BEN走到一起后,因阿BEN的DJ工作关系,几乎长期是二更天才到家,自已也跟着过黑白颠倒的惨白日子。 不禁较真起来,今天非拉他好好陪陪自已。 阿BEN经不起休休蛮横无理的一翻折腾,只好呵欠连天地爬起。 “我说大小姐啊,还真逛公园去呀?我说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节目?” “不,就这节目啦!嘿嘿!跟你拍拖这么久,你还真没带我逛过公园呢?今儿就试试嘛!”休休嘻笑着。 “我晕倒!”阿BEN翻着白眼作晕倒状。被休休眼明手快地揪着耳朵,痛得阿BEN大嚷,“救命呀!有人想谋杀亲夫啦!” 无可奈何!只得再次乖乖爬起。 休休象个幸福的小妇人,拖着阿BEN走进公园。兴奋地指着那些花花草草喋喋不休。阿BEN望着休休兴奋的满足笑容,不禁也受其感染。爱玩的天性渐被激起,两人打赌,看谁最先跑到不远处那座凉亭,赢者可免去一个月做家务。 两人击掌后各自撒腿就跑。 阿BEN开始时故意让着休休,待她得意地扭头向他挤眉弄眼时,突地长腿如飞。边跑心里边窃笑,小样的!不知天高地厚!俺曾经可是学校里的长跑冠军。 一会就把休休甩得老远。到达凉亭时正洋洋得意地等着休休,却无意瞥见另一小径走来一对夫妇,那男的正低着头小心翼翼搀扶着孕妇太太上台阶。阿BEN只觉那男的很眼熟,待他们走近时,两人不约而同地目瞪口呆起来。 “阿BEN!你怎么会在这里?”聂斯吃惊地望着阿BEN.“哦!……没什么,随便出来走走。”阿BEN瞟了眼聂斯身边的蓝,“你们慢慢逛吧,我要回去了。” 阿BEN说罢飞快地沿原路跑回,他得赶紧阻止休休往这边跑。 休休莫名其妙地被阿BEN近乎粗暴地拽着往回走,休休嘴硬地直嚷这算什么嘛,说不定这次她会赢的。阿BEN哄着她说,不跑了,我想回去了。我不跟你计较好了,我做一个月家务行了吧。休休的脸顿时灿若桃花,却又满腹狐疑地停下来盯着阿BEN脸瞧了会,这家伙今天咋的啦?这么易认输?转念又想也许他疼自已来着?但不管怎样,不用做一个月家务真是超爽也。但仍拽着阿BEN要再转悠一会。 阿BEN提心吊胆地陪着休休往另一方向走着。心里一直在臭骂着聂斯:聂斯你他妈的臭小子!干的劳什子啥好事,弄得老子好象自已做了亏心事一样。正咒着,冤家路窄!在拐角处聂斯与蓝正缓缓而出,阻止已来不及了,只见休休先是惊愕地望着蓝的肚子,而后是冲上去,迅速地甩了聂斯一耳光,那一记脆响把大家都震住了。伪君子!早想替依律出这一口气了!休休愤愤道。 大家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她已气冲冲地走了。 阿BEN追上休休,休休正在拔电话。阿BEN一把夺过手机,大声喝道:“休休!你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打电话给依律。”休休没好气地白了眼阿BEN,“你抢我电话干什么?” “我说休休你冷静些,好不?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 “明晃晃的事实摆在眼前,不是那样是哪样?”休休扬起眉瞪着阿BEN,“我看你是早知这事?” “天地良心!我说休休你别随便冤枉好人哪。我也是刚知道。”阿BEN把手机收至自已口袋,“再说了,那是聂斯与依律他们俩人之间的事,你掺和进去干什么?这事已够复杂了,你就别在旁瞎搅和了。让他们自已处理去吧。” “我是可怜依律!她吃的苦已够多了,本以为聂斯会给她幸福,结果还是……” 休休难过得掉下泪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阿BEN用力拥了拥她,用衣袖擦了擦她的眼泪。 “傻瓜!你不是说我是个绝世活宝么?这会咋一杆子把俺也打落水了?” “你的衣服臭死了!你也是臭男人!” 聂斯已追过来。 他平静地告诉休休和阿BEN他已跟蓝结婚的事实。但他还没跟依律说。他会等依律回来后好好跟她谈,恳求她的原谅!他请求他们暂不要把这事透露给依律。休休气得又想冲过去甩他耳光,但被阿BEN制止了。休休只得冲着聂斯的背影大吼:伪君子!你会遭报应的!从明天开始,我再也不帮你干活了! 依律信步走出机场。 休休和阿BEN风风火火赶到。他们想把她接回他们的小巢。却被聂斯抢先了一步。休休远远望着聂斯的车已绝尘而去。恨得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地跺着脚,不停地责怪阿BEN不够利索。 聂斯神情专注地开着车,一路沉默着。依律在他脸上不停地睃巡着。 困惑!不安!炽热!失望!贪恋!久违的渴念!…… 不停地在她的眼波里流转更迭…… 聂斯只是在见到她那一刹那给了她一瞬燃烧的满足。一个凝视的炽热眼神和一个略带颤抖的拥抱。她还没来得及贪恋聂斯便匆匆收了场。之后神情便一直严肃冷峻得可怕。 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山雨欲来? 无言语。默默把视线调向车窗外,窗外路旁的树叶鲜嫩着,恣意标榜着春的讯息,硕大木棉花也不甘示弱地怒放着它厚重的血色红…… “九时春光在何处?古人今人留不住。”依律此时却陡然生出此感慨。心无来由地悲凉起来,与聂斯的那些温良美好似乎正渐渐随着车窗外的风景一排排远逝。 最近与聂斯寥寥数语支吾其词的通话,让她敏感地预感到生命中的那抹温暖烛火在渐渐燃烬。 距离可以耗电量!何况她一直觉得自已只有半吊子的电量。 聂斯没有带她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以前依律租住过的公寓楼下。 依律吃惊地望着聂斯!满目疑惑。 聂斯低着头,始终不敢看依律。只是低哑着声音艰难地说道:“依律!我把你以前租住的那间公寓租下了,以后……恐怕你得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依律吃惊地瞪大眼睛。突然意识到什么。却仍努力平静地问聂斯:“告诉我,为什么?” “依律!”聂斯把脸掉开,突然流下泪来,“对不起!” “告诉我!”依律走近聂斯,逼视着他。突然提高了声音,“为什么?” “我……我们,依律!对不起!”聂斯痛苦地闭上眼。 顿了会,突然象下定决心豁出去了一样。 “我已结婚!和蓝!” 万物静止! 随后依律只觉天旋地转起来。她艰难地扶住了墙壁。 似有一世纪之久。然后缓缓地转过身,苍白着脸,对着泪流满面的聂斯惨然一笑:“一别如雨呵!谢谢你坦诚相告!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没有上公寓。 没有干啼湿哭。 拖着行李漫无边际走着的,只觉是踩在云端,飘着。 聂斯没有走,只是悄悄地尾随其后。 致电给休休,叫休休速速过来。 休休火速赶到。见到面无血色的依律,心疼地一把抱住她,。温暖她。 依律此时力尽筋疲地倒在休休怀里,无助地望着休休,喃喃道:带我走!休休!带我走…… 然后软软地晕了过去。 依律大病了一场。 在某个清晨,悄然离开了休休的小巢。 休休和阿BEN急得四处打听寻找。却终无所获。 依律象突然似从人间蒸发了般,了无踪迹。杳无音讯。 聂斯的烟抽得更凶。很多时候静默成一尊雕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