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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这年年底,李国梁去省城开农村工作会议。晚上,张小芸接了他的电话后就去找他,一进招待所的房间,张小芸就一头倒在床上号淘大哭起来。李国梁不明其究竟,看她那神色恍惚的样子,担忧地问她:“什么事?使你这个样子。” 张小芸满是泪水的眼睛,望了下李国梁,伤心的啜泣着:“我受不了了。” 龙翔的遭遇,使张小芸陷入无比的痛苦,这种痛苦象网一样笼罩着她,心底里似乎有一座沉睡的火山,岩浆在涌动。。。。。。 李国梁却有些莫名其妙,对她说:“你有什么委屈可以讲出来嘛。” 张小芸用手绢擦了一下脸颊,说:“求求你,我学完后,请不要安排我再回米市桥。” 李国梁被弄糊涂了:“这也值得你痛哭一场?” 张小芸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封龙翔以前写给她的信给李国梁。 李国梁看了后才终于明白,他说:“去年的肃反运动刚刚结束,米市桥完小就出现了反革命事件,这件事惊动了省公安厅,上个月已经结案,龙翔被判刑十八年,袁老师被开除教师队伍,两个学生被开除学籍,这是谁也不愿看到的事情,但龙翔作为校长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张小芸长叹了一声,“龙翔的命太苦了,这辈子是算完了。” “湘南话‘关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是有点唯心论了,我听公安局的办案人员讲,龙翔那天没在学校,回家去了,下午五点多钟,几个学生照常帮学校送柴,袁老师在学校值日,可没等那几个送柴的孩子回去,自己先回家了,这不,那几个学生就开始大闹天宫,他们从教室的角落里捡了两只粉笔头,那反动标语的字迹有两种颜色,两个人都不是同一时间写的,可能是合伙作案。” “我如果不来长沙,那你也见不到我了。” “那当然,事后的确象你所想,倘如你还在那学校,我也就无能为力了。”李国梁说这句话时也摇了摇头。 张小芸缄默了一会,李国梁就坐到床边来,对她说:“这事既然已经发生,就不要老去想,虽然你们两情相悦,但正如你所言,没有缘分,也强求不得的了。”李国梁用手抹了她眼边的泪。 张小芸哀泣着:“你不知道,我现在就象是水中一棵没有根的浮萍,四处漂泊,不知何处是岸,我不想再回米市桥那个太伤心的地方。” 李国梁说:“那也等你学完再说,要振作精神,不要想得太远,不是还有很多同志在关心你吗?” 张小芸的眼里泪光莹然,哽咽着说:“你的心里对我的好,我心里是再也明白不过的了,我也心甘情愿对你好,我们没有任何的目的是不是?”她的手摇着李国梁的胳膊。 李国梁有些心疼她了,他的眼睛跟她再次对视的时候,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情绪,贴到她的身上,吻着那全是泪痕的脸。 张小芸注释着他的眼神,表情迅速地变化着,用手揽着他的头,将自己的热吻迎接上去,那动作是那么歇斯底里。 李国梁冲动地说:“我真的想做你了。” 张小芸低眉着头,感觉就会这样,似乎是是命中注定一般,他开始抚摸她,动作很慢。 张小芸无声无息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个人温存了一阵,她的心里烧灼起来,悲伤、盼望、欣悦参差在一起。张小芸坐了起来,脱下棉衣,幽幽地说:“你想做就做好了,你不要自责,你自责的话,那我就有一种罪恶感了。你要明白,你面前的张小芸是你塑造的,是你的作品,你除了欣赏,还应当享受的,这作品本来就是你的,我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你当初安排我到学校里来,如今也就象我儿时的伙伴一样早就成拖儿带女的村姑了。” 李国梁心里有些愧疚:“开始是无意的,后来才是有意的。” “我和你看的不一样,我想你开始就是有意的,只不过是缘分给了你这样的因子,才成了现在的果了。” 灯光下,张小芸白哲的胸脯,挺拔的乳房,丰腴的裸体,全部展露出来,李国梁沉醉了。。。。。。 当两个人都感到如胶似漆的时候,他搂着她的肩头,“我们还是有了。” 她抚摸他的脸庞,柔婉地说:“你不要往心里去了,我已说过,我们是没有目的的,我们彼此都想得到对方,这是非善非恶的,佛经上称‘以非秽非净心而行惠施。’这就是无记呢!” “佛祖真的这样说过吗?”李国梁又上了来。 “佛祖是什么也没留下的,他是从弟子迦叶的笑里,将佛法传给了他,佛说‘吾有正法眼藏,涅粲于心,实相无实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弟子迦叶就是在笑声里把他的意思传下来的。”张小芸蹙眉一笑,垂下了眼帘,一边是亲吻,一边是抚摸,两个人互相吸入、互相渗透,血液在加速地奔跑,身体不停地颤动,几乎都想把对方嵌入自己的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