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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夜聚一堂笑语欢声
四个人围桌而坐,开始有说有笑地吃起“小吃”了。小慧买回的小吃有少量的酸嘢、烧烤扁菜和瓜子。 “你们稍等一下。”安翔之说着,小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手里提着很多东西回来。打开一看,里面的食品琳琅满目:炒花生、蛋烘糕、羊肉串、辣泥鳅、火腿包子等,尽是些名贵小吃,满满地摆了一桌。 “难得一聚,今晚让我们尽情地吃。”安翔之高兴地说,“小宇,现在夜色已深,你们学校恐怕已经关门了。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夜吧?” “不太方便吧?”欧阳宇有些惴惴不安。 “有什么不方便的?三楼是小慧、小芳他们的。我跟你睡四楼。就这么定了,哦?” “是呀,宇哥,”小芳也帮着劝话了,“现在回去,外面很不安全的。” 欧阳宇没有回话。 “是不是读书读得多了,变成呆子了?”小慧的“刀子嘴”又运作起来了,“你担心明天回不去吗?牛犁田,碰上硬土就懂拐弯;人走路,走不去的就懂回头。你读了那么多书,不懂得‘变通’这个道理吗?你这个时候回去,不让我们,——哦,不让你的芳妹担心吗?” 果然,小慧的话起作用了。 “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欧阳宇对自己的老同学小慧既佩服不已,又有些惧怕。想到自己读书多年,竟然看问题不如小慧深刻,心里挺惭愧的。 “好极了,”安翔之很开心,“为我们的快乐聚首,我想我得再出去一趟。”说着,他又起身下楼了。 “安大哥,不必了……”小慧和小芳几乎异口同声劝阻他。但安翔之走得很快,根本没有听到,——或者故意听不到她俩的话。 不一会儿,他手里又提着两瓶饮料和两瓶啤酒回来了。 “我和小宇喝酒,”安翔之开始安排,“小芳和小慧喝饮料。我们要好好干一杯。” “这……???”欧阳宇又开始嗫嚅了。他长这么大,没喝过一滴酒。他只知道,酒里有酒精,有乙醇,似乎还有蒸馏水。 “安大哥,我看,宇哥的酒就免了吧。”小芳毫不犹豫地站在欧阳宇这边,似乎,强迫欧阳宇喝酒就是强迫她喝酒一样。 “哈哈,心疼了吧?”小慧幸灾乐祸,“把你的宇哥灌醉,看看他对你是不是真心。老人说:酒后话也真……” “是‘酒后吐真言’吧?”小芳更正小慧的话,“那好,我先把你灌醉,看你对我们的安大哥是不是有心。” “好哇!你竟然敢拿我来寻开心!我饶不了你!!”说着,小慧随手拿起一小撮瓜子向小芳扔去。 满室笑声。四人围坐着,一面吃东西,一面说笑着。欧阳宇从来没有感到如此开心过。学校的学习生活,像机械一样,从教室到饭堂,从饭堂到宿舍,再从宿舍到教室,每天反复循环,单调而平淡。现在把学习抛于脑后了,竟然感到莫名的轻松。他发现自己平时压力太大了。也许是自己太不懂劳逸结合了。某个伟人不是说过吗:要玩就玩个痛快,要学就学个踏实。列宁也有一句名言:“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这么难得的机会,欧阳宇决定让自己真正放松一下。 “安大哥,我敬你一杯。”欧阳宇举起杯子,有些兴奋,“很开心能认识你。” “哦,”安翔之略为诧异,“学校不是有规定不能喝酒吗?” “你就别逗了,”欧阳宇开始滔滔不绝说起话来了,“学校的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刚才小慧同志不是说要灵活‘变通’的吗?苏东坡不是说过吗:‘酒可乱性,佛家忌之;酒可养性,仙家爱之。我于有酒时成仙,无酒时作佛。’我在学校里学习,是佛陀;我在这里和你喝酒,是仙家。 ” “有酒是仙,无酒是佛。好境界,干!”两人一饮而尽。 “苏东坡是谁?他怎么说这么难懂的话?他不会是你的班主任吧?”小慧快人快语,立即追问起来。 “哈哈哈!”小芳等人大笑起来。 “苏东坡想当班主任也没机会了。” “为什么?”小慧还是不明白。 “因为他是宋朝人。”小芳解释说,“他是北宋著名的文学家、书画家。字子瞻,号东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 “没想到小芳同志对苏东坡了解顶多的。”安翔之很佩服地说。 “这有什么?我背诵了他的很多诗歌。” “那选一首来背一背怎么样?”安翔之不依不饶。 “你不相信?好,看我的,——就背一首《水调歌头-丙辰中秋》如何?” “什么?水调锅头?饼沉中秋?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慧一头雾水。 “是‘水调歌头’,不是‘水调锅头’。”欧阳宇善意地更正着。 “是的。‘水调歌头’是一种词牌名。也叫《花犯念奴》。 双调六十字。前后阕各四平韵,一韵到底。前后句起二字也可用对仗。这个调是截取《水调歌》大曲开头一章的创新之作……”安翔之也想显示自己的古文知识,作了抽象的解释。 “得了,得了,你们越说我越糊涂了。还是让小芳背诗吧。”小慧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那我献丑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小芳一鼓作气把全诗背了下来,字正腔圆,饱含情感。欧阳宇没想到自己的初中毕业生女友竟有如此超人的记忆力,禁不住叫喊一声“好!” 他们三人热烈地鼓掌着。 “小芳,你真是人如其名呀。你如此好文,却没机会读书。‘还是清晨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虽然无意当学子,却有香如故’。”安翔之发出了感慨。 “谢谢安大哥的表扬。”小芳脸红扑扑。 “没想到安大哥有如此敏捷的文学思维。”欧阳宇也趁着酒兴说。“刚才安大哥把陆游的《卜算子-咏梅》一诗做了精彩的改动,用到小芳身上,实在太恰当了。” “其实……”安翔之刚要发话,又停了下来。他见到小慧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正在无聊地选台。 “……其实,我有个提议。”安翔之说,“我建议,在座的各位轮流讲笑话。……小慧,没意见吧?” “讲笑话?”小慧抬起头来,“好。这可是我的强项。我先来吧……” 也不等众人回答,小慧开始讲述了—— “我们村里,有个大少爷,从小娇养惯了,平时很少做地里的活儿。他结婚以后,有一天想在媳妇面前表现一番。他主动提出要帮媳妇做事。媳妇就让他剥洋葱。这洋葱呀,可是有刺激的。这位大少爷没剥上一会儿,就泪流满面了。他不想让媳妇笑他,又实在挺不住了,啥办?只好跑到隔壁胖婶那儿,问:‘婶呀,这洋葱咋的越剥越流泪呀?’胖婶告诉他说:‘没事儿,在水里剥就行。’这大少爷一听,跑回去了。一个小时之后,大少爷从河边回来了。他兴冲冲地对胖婶说:‘婶呀,你的方法太好了。……只是美中不足,在水底下剥葱,换气的次数太多了一些!’……” 说着,小慧和小芳已经笑得前俯后仰了。 “这有什么不对吗?”安翔之似乎没有听出故事的好笑点在哪里。 “安大哥,你这是城里见识了吧?”欧阳宇也笑得流了眼泪,但还是耐心地解释着,“胖婶的意思,是叫那位大少爷回家装一盘水,然后把葱放在水里剥。但他没理解,自个儿泡到河里潜到水下剥葱了。撇气在水下剥葱,能不难受吗?!” “哦,”安翔之恍然大悟,忍不住大笑起来了。 “我也来一个笑话。”安翔之主动请缨—— “一头狮子结婚了,一只老鼠乐得上蹦下跳。当他的一个朋友问他为什么这么高兴时,他回答说他兄弟结婚了。‘你的什么兄弟?’他朋友吃惊不已。‘狮子就是我兄弟呀。’老鼠回答。‘但他怎么可能是你的兄弟呢?他是狮子而你是老鼠呀!’他的朋友问。带着一丝狡黠的笑,老鼠回答:‘在结婚以前,我们都是狮子。’” “讲完了?”小芳、小慧和欧阳宇异口同声问。 “完了,”安翔之满脸堆笑,“怎么样,不好听吗?” 他期待他们的鼓掌和笑声。但他们似乎都没有反应。 “狮子结婚,老鼠捧啥场面?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慧快人快语,先抱怨了。 “是呀,老鼠在结婚以前,怎么会是狮子呢?狮子怎么结了婚,就成了老鼠了?”小芳也跟着质疑。 “安大哥的意思应该是……老鼠要巴结狮子吧?”欧阳宇也胡乱猜测着。 “哈哈哈!”安翔之自个儿笑了,“我的笑话多少有些‘少儿不宜’了。我还是自己解释一下吧:有的男人,还没结婚以前,像狮子一样喝酒、抽烟、打架,威风凛凛,但结婚了之后,就被老婆管得严严实实了……” “哦,我懂了,男人结婚以前都是狮子,结婚以后都变成老鼠了。”欧阳宇似懂非懂了。 “哼,”小慧有些不高兴了,“原来,安大哥是说,我们女的都是母狮子呀!” “不……不是……”安翔之有些紧张了。没想到一个普通的笑话,会引起小慧的反感。 “不是母狮子?是什么?”小慧不依不饶追问。 “是……老虎……”安翔之一时语塞,语无伦次了。 “哦,”小芳附和着冷笑说,“女人是老虎,那么,安大哥是想当武松呀!”小芳显然在用“武松打虎”的典故来讽刺安翔之,力量可真大。 “哪敢?哪敢?”安翔之急得出了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