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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在大街上游逛到凌晨,一直想游逛下去。我就像一颗不会发光的恒星,因为太小,所以没被察觉,所以被遗忘。此时的我就算停留在某个拐角的电线杆下的勇气都荡然无存,怕光照把我变成另外一种颜色,而我只想保留我的颜色,哪怕是黑色,我都在所不惜地躲避光源。我知道天总要亮,而天亮时我必须回去。 就在我无所适从心灰意冷的时候,从前的同学,兄弟,我的兄弟山野给我来了个电话。他问我过得怎样。我说还好,你小子呢? 他说,过得很好。他在省城进了一家公司,现在已经是经理了。说是因公司业务扩展,准备招兵买马。 我说,我们这边的养殖厂暂时倒闭,能不能帮我们搞进去? 他说他说了算,有兴趣的话过来看看也无妨。我说,有兴趣没兴趣我们都是待业者,想试一试。 山野跟我聊了半天后,他说,进快找我联系,然后就挂段了。 在我们的聊天中,我了解到,山野所在的公司是一家经营花卉业务的公司,待遇丰厚。我终于有一种找到了突破口的感觉。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句话还说的一点都不错。于是第二天我就组织我的兄弟们上了路。安排还算妥当,具体如下所叙: 陆小林再怎么挽留,再怎么说,统统都被我驳回,拒之门外。于是,她还的和金树流住在一块,彼此相依为命不说也有个照应。最后她送给我一张仙人掌的水彩画,我只好照收不误。莫无负责支开暗香的纠缠,下午约暗香去上网,然后期间说上洗手间脱身,然后和我们在车站汇合。月雨和我去买车票。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下。我甚至都来不及听到陆小林的哭声就跑出了金树楼的家,而金树流还在睡觉。 下午三点,莫无还没来。我们都差点去退汽车票了。紧要关头时莫无来了,只不过多了个该来的人--暗香。我上去就数落他小子办事不利。莫无为难得好像被人一棒打重似的,两手搔耳,拒绝为自己辩护。我生气地对暗香说,你来做什么,回去啊。 她却很平静地说,我有车票。火车票。 我说,你哪弄来的?她说,你别管,火车票比汽车票便宜,快去把汽车票退了吧。 我想了一下,觉得也是。我怎么就要买汽车票呢? 于是,我去退票。我拼命地挤到售票窗口,慌忙地说,我要退票。里面是个如花似月的售票小姐,穿着整齐,气质优雅,普通话很流利。她看了看我,说,几点的,哦!三点到大渡的车。我说,哦,是是。。。。。。 她说,为什么要退票? 我说,我改做火车。 她说,你不去大渡了? 我说,去啊。 她笑道,这个城市的火车没有经过大渡的火车,你是不是不去大渡了? 我说,但是或许坐火车到某地,再转车会更快些。 她低头想了片刻,说,可能吧,但是只能退百分之八十,这已经是优惠了。按里说,在发车前三个小时退票才有这个价。 我说,可以。 我听旁边的一个老头在咕噜说,下次不要买那么多票,卖不出去再来退要贬值的多了。 我不搭里他。拿到钱就走。然后我们飞奔火车站。在路上我问暗香几点的票,她说晚上八点。我说,还早着呢!都急死我了,生怕误车。于是,我们走着去,好道是行李不多。总共加起来都只够莫无一个人担负。 我们在站台上等了三个小时,火车终于缓缓开来。暗香买来一堆零食放在袋子里叫我提着走,我甩给月雨,说,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啊?我们挤上火车,找到坐位。坐我旁边的是个中年男子,我很想说,大哥换个坐位好吗?我喜欢靠窗的坐位。想着想着就说出去了。还好那人说,我到前面坐去,这里都是生人,不好交流。我暗道,求之不得。莫无拖着个大包在人群里徘徊,我叫道,莫无!有坐位了!过来吧!由于人多混乱,他听不见我的吩咐,自各儿在那傻楞。暗香只好钻过去连人带包拖了回来。 我说重不重啊,你这包? 他说,人家不让装在上面,我只好拖着它。也好,这样不会弄丢了的。 我说,你那本孙子兵法带了么? 月雨笑道,在我家这呢,我正在研究它。 我说,带上它会有用的,有太说过的,还记得吗? 月雨说,有太说过什么?不记得了。 我说,他说孙子兵法可以破阵,也可以突围;可以进攻,也可以防守;可以娱乐,也可以实用。 莫无不明白地问,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在和平年代,怎么还用得上它。简直是浪费时间。 我说,我也不懂,但是,只要我还记得有太就不会忘记这本书,这是我们友谊的桥梁吧。 说话间,有个男人把头叹到我们中间,好像在找东西。仔细回忆才知道,就是刚才那个老东西。他说,我忘记拿东西了。 我问他,你忘记什么了? 他说,我忘记的东西有人在吃。 我看见暗香正在吃一个苹果,津津有味地边观赏边吃。我对那个人说,她不是你老婆吗?怎么说是那个人呢? 他小声告诉我,说,不是我老婆,我老婆没那么漂亮,我还以为你跟她认识的。 我也小声地说,谁跟她认识,你看看我是哪一流的人就知道谁不跟谁是一伙的。我说在这四个人里,就她不是我的人,其余的都是我的兄弟。 他听我一说,估计心里放松了很多。抬头冲暗香傻笑,不好意思地说,小姐,这些东西是我的,苹果也是我的,我要拿走。 暗香不理他。 那人开始动手实施找东西,分离不是他的,看似是他的也是他的。 暗香喊道,有人抢东西啊!别拿我的东西! 我对那男的说,你还真抢啊! 他放手,说,没有啊。。。没。。怎么。。这。。。。 我说,这样吧,我们这里人多了也不好,你就把这女孩子拖走吧,你爱怎么抢劫怎么抢劫,强奸也可以啊,要不就在这里把她做了吧,我没看见的。不过干活要像我们一样利落,我最看不惯拖拖拉拉,犹豫不决的男人。 那男人脸都红了,他小声对暗香说话时我给她使了眼色,同时示意莫无和月雨装酷一点。 他尽量小声地说,算我倒霉! 然后转身过来跟我聊天。我们聊了两个站,他一直坐在地上,期间吃了暗香的两个苹果。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他说我人很好,叫我到再过两个站叫醒他,他将在那里下车。 我摇他的头问他,你哪里的?他迷迷糊糊说,贵州的,三天没吃饭了,要去平田找儿子。 他一直重复了好几遍。我看他比我们还可怜。就打算让他多睡一会儿。直到终点站才想起叫醒他,但我醒来时只见莫无他们都在酣睡,而那个男人不见了,连同我身上退票回来的二百三十快钱也不见了。 然后,我才恍然大悟,以来那老东西使诈。 我们下了火车,天还没亮。我怕我们走散了就不停地喊他们的名字。之后,走出人群,坐在车站右侧的墙角等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