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报名是几个家长带着孩子一块儿去的，可分班时，偏偏把大雷和小雨分在了两个班。这让于凤兰十分别扭，她让方影找领导给调调，可都开学了也没动静。于凤兰急了，直接找到到学校，敲开了主任办公室的门。

　　屋里方影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看见于凤兰，赶紧站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来找主任，说说小雨调班的事。”

　　“你先回去，回头再说。”方影边说边向外推于凤兰。

　　“来都来了，主任还没说呢，你倒轰上我了。” 她拨拉一下方影冲着中年男子说：“主任，我就几句话”

　　方影杵了于凤兰一拳：“瞎叭叭什么，这是我们校长。”

　　“校长？那就更好了。”于凤兰不客气地坐在校长旁边：“校长，我女儿叫徐小雨，在一年一班，想求领导给调到一年二班去。”说完她张开大嘴直直地看着校长。

　　“这事可不归我管，回头你找方主任商量。”校长笑着指了指方影。

　　于凤兰的嘴张得更大了：“您，您是说她是主任？”她又用眼盯着方影说：“你，你就是主任？哎哟，你就是主任。”

　　方影脸憋得通红，赶紧把于凤兰推出门外。

　　于凤兰怎么也不明白，方影明明就是主任，为什么要藏着掖着？这么简单个事，怎么就不能办呢？

　　徐大光分析了半天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只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牢骚，说高阔山不地道，工作是他找的，住处是他找的，要不然能找个知识分子的老婆？能当厂长……？

　　于凤兰烦得一甩胳膊说：“车轱辘话都轱辘一百遍了，烦不烦？人家救了咱一命你怎么不记着？”听到这儿徐大光眼都亮了说：“高阔山那是占我便宜，手指头都抠肉里去了，赶明儿他家要是中了煤气，瞧我怎么抠方影的？”

　　于凤兰狠狠地掐了徐大光一把说：“你放屁，谁叫你一宿不着家的？”

　　徐大光说：“我要是在家就好了，正好阔山抠你，方影抠我。”

　　“你别不要脸啊！”于凤兰气得把头甩向一边。

　　徐大光凑上来说：“甭我一说阔山你就不乐意听，不就是让人抱了一次吗？

　　真当亲人啦？告诉你，知道不知道他干嘛老跟我叫劲？我可想明白了，历代皇上得了江山，头一件事要做什么知道不？杀功臣。皇上的臭事多了，谁最清楚？身边最亲近的人，不把这些人杀了，他怎么装正人君子？懂吗？”

　　于凤兰说：“人家高阔山在你手里有什么短？”

　　徐大光摇着脑袋瓜子晃：“全厂人谁不知道我是他肚里的虫？我现在就是把他说成特务汉奸大地主都有人信，他不怕我？恨不得立刻把我挤兑走，我就不走，我就不信他一辈子没走背字的时候。”他扭头看到小雨正瞪着大眼看着他俩说话，抬起巴掌吓唬到：“睡觉，眼睛涮哒涮哒的干嘛呢？小内奸，你爸我早晚也有煽起来的时候，到那时，哼！”他咬着牙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