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月徐徐道：“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会跑进知返林吗？”

　　冷碧尘怔了怔，回忆道：“我发现月一个人靠近知返林，怕她出事，就偷偷跟着。结果我们被一个野人追杀，只好拼命地逃，等我们摆脱那个野人，却发现已经进入森林深处，迷路了，月的脚也在逃跑中扭伤了。于是，我背着她一直走，走了一整夜，才找到路出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夜，眼神变得柔和而安谧。

　　“她不是野人！他是我专门培养的药人！”玉寒月道，“她是我的‘钵’，我用她的身体来贮存自己练成的功力。那天，我发现有人跟着我，就命令她袭击你，后来发现是你，才又故意让她来袭击我，让你救了我，带着我逃！”回忆起那些事，她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

　　她接着说：“尽管母亲立誓不会教我武功，可没有足够的力量更是无法自保。所以，母亲没有亲自教我，只是写给我心法，我也只能自己偷偷练。母亲希望，我不仅要让含烟幸福，还必须保证不让任何人伤害她，把她可能遇到的危险彻底扼杀！如果有人胆敢伤害含烟，那就杀无赦！”

　　这话听得甜儿心里一凉，杀无赦！那就是云若一定会和冷碧尘一战，那。。。。。。

　　云若接下来的话更是叫她心惊，“我最后一次见母亲的时候，娘吩咐我，要我杀了冷碧尘以绝后患。”

　　“什么？！”甜儿和绿袖大叫。

　　“我当然没有，否则怎么还会有后来碧尘设计寒烟呢？”玉寒月说得非常小声，几乎是喉咙里发出的。她又说：“接着说故事吧！”

　　“含烟终于出来游历，我也跟着她，尽职地完成对母亲的承诺。”每次提起含烟，玉寒月的语气中总是有些不情愿，虽然很微弱，但次数多了，就能感觉出来。

　　于是，风无痕问，“为什么你提起含烟会不情愿？她不是你姐姐吗？”

　　“我嫉妒她！”玉寒月不想掩饰对含烟的态度，“同样的面孔，她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众人面前，我却只能躲在面具之后。她更不知道母亲为了她，这些年过得多委屈，被蛊毒折磨得多痛苦！她当然更不知道，我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日复一日的重复自己的谎言！”

　　稍微宣泄了自己的情绪，玉寒月的脸色好了很多，她继续说：“在外面，我和她闹翻了，我确定没有人能伤害她，所以也不想管她了。等我再找到她，她竟然跟风无痕在一起！”

　　玉寒月笑得无奈，“真是孽缘！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在一起，抛开之前的恩怨纠结不说，单是风无痕接近她的目的，我就不可能让他们在一起。”

　　她转头问风无痕，“你要不要说说，你为什么会接近她？不要说因为含烟很美！她是带刺的美人，不注意就会被扎死。”

　　风无痕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没有看风行绝的眼色，扬声回答，“我要流沼、鬼林的秘密。”

　　“知道为什么后来我没有再阻止你们吗？”玉寒月问。

　　“你说。”风无痕不想浪费心思去猜。

　　“你的动机确实不单纯，可后来你的行为证明你对含烟的感情是真的，你可以为她放弃堡主的位子，你也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她。我当时觉得，虽然你是风堡的人，但你应该可以给她幸福。至于含烟，她对你的感情也很深，所以，她开心就好。”

　　歇了一会，她接着说：“还有，含烟早点找到幸福，我也可以早日自由。”

　　玉寒月叹息着不断摇头，“事实证明，我错了！你非但没有给她幸福，反而断送了她的性命！我们云家欠你们风家什么了！？风破晓全家被杀绝走投无路，是我们云家收留了他，还教他一身的好本领！怎么说，都该是你们风家欠我们的吧？！”她说了那么久的话，难得那么激动。“我应该直接杀了你！这样，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尽管她说得没错，可一直高高在上的风堡被她这样指责，面子上也还是挂不住，风行绝满脸尴尬，却又无话可说。

　　“后面的事情，就如同碧尘所说。”玉寒月接着说下去，“含烟得知你中了断情，一心要救你，一切就发生了。”

　　“本来不会有那么多事的！”甜儿叫道，“若不是你一切都不说明白，哪会有这些事？！既然当时不说，为什么现在要说？既然月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她再活过来！？你怎么，怎么可以……”甜儿不是生气，而是，她很清楚今天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