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月悲伤地看着她，“是啊！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以活过来呢？”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甜儿接着吼她。

　　玉寒月沉默，冷碧尘却问：“你还没说完，代替你死的人又是谁呢？”

　　甜儿想不到冷碧尘会这样冷静，他怎么一点都不在意，？月欺骗了他那么久！难道就因为那是他的月吗？

　　“含烟死前，恳求我照顾她的孩子。”玉寒月接着说，“她从来都没有求过我什么，又临死的愿望，所以，我最后还是答应了。”回忆起含烟苦苦地哀求，玉寒月的表情说不明白，哀伤、愤恨、痛苦都有，甚至还多。她接着说：“至于风无痕，我本来是要让他下去陪含烟的，但是含烟希望孩子能有个父亲，我也不想一辈子都得带个拖油瓶，所以留下了他的命。”

　　她想了想，接着说：“我故意把青锋寒留下，不管风无痕是否还会记得，风行空肯定知道。我想知道当风行空知道后，会怎么做，我也想见一见，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所谓的父亲。”

　　不知道是不是药性过了，冷碧尘的话也多了起来，“风行空最终是让你失望了，他不仅带他们去了，甚至还任由林风打伤你。那你当时并没有受那么重的伤，只是在装睡，所以听到了我说出怎样设计陷害含烟！”冷碧尘说得肯定。

　　玉寒月点头，“不是，当知道风无痕中了断情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

　　“什么意思？”冷碧尘却不明白了，月怎么能一下子就知道是断情，而且还确定是他。

　　玉寒月笑得惨淡，“知道为什么我们云殇会和她的父亲隐居起来吗？因为云殇的祖父就是制造出断情、痴缠、羽化蛊毒的人！”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她接着说：“祖先发现这三种毒太过阴狠，所以，想毁掉它们。然而却被云家的一个叛徒偷走了，知道那个叛徒是谁吗？”

　　听她的语气，大家忽然冒出一个离奇的念头。果然，立刻被她印证了，“那个叛徒是雨家派来潜伏在祖先身边的奸细，幸好，奸细没能把药送到雨家手里，死在了半路，蛊毒就此流落出来。于是，祖先隐居起来，希望通过苦心钻研，能找到截药。可惜，那么多年了，还是没有！”

　　不知她是哭是笑，“多年来，这三种毒已经被销毁得差不多了，然而最后一枚断情用在了含烟身上，最后一枚痴缠用在了母亲身上。真是报应！而最后的羽化落到了整个雨家的头上。世上再也不会有这三种毒了！”

　　“所以，你很清楚是我。玄镜宫里有最后的这些蛊毒，而且只有我才能使用。”冷碧尘道。

　　玉寒月只接着说：“含烟知道怎么救风无痕，肯定不会放弃，所以为了阻止她，我从药人身上取回了自己的内力，可我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拦住她。”

　　“那林风又怎么能打伤你？我又怎么没有发现？”冷碧尘觉得奇怪。

　　“既然风行空是要捉拿我问罪的，我想看看他会不会让人伤害我，所以封住了自己的内力。”玉寒月说得轻巧，却让人实在不快，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非要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这么多事？

　　没兴趣理会旁人的想法，她接着说：“可是，我明显高估了自己在风行空心里的位置。尽管当时我的身份是玉玲珑的徒弟，可是，对风行空而言，这个身份是没什么意义的，对不对？”

　　风行空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玉寒月不理他的辩驳，接着说：“所以，我并没有被林风伤得太重，加上你又不遗余力地为我疗伤，所以，我并没有昏睡那么久。”

　　“死的那个是你的药人。”冷碧尘道。

　　玉寒月又是点头，“尽管那几天里，你一直陪着我，但还是有离开的时间，这段时间就足够了。我把药人召唤过来，布置了后面的事情。”

　　“那天绝尘阁里的人不是你，可你的声音没错。”看样子冷碧尘是要弄个水落石出。

　　“我把她易容了，然后用摄心术控制她，自己躲在南山，你们的脚下，说的那些话。”玉寒月进一步解释。

　　冷碧尘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心里乱，不觉得什么，可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像，声音虽然没错，可还是有点怪。”

　　“我确定你们相信玉寒月死了，便离开去找含烟的孩子，可我又晚了一步。”玉寒月的话里流露出深切的无奈，“不用怀疑，孩子肯定被你带走了。你不会杀他，只有两个可能：你把他随意送人，或者把他带在身边。”

　　她顿了吨=顿，才说“我一直希望是第一个！快一年的时间里，我自己找小飞，可是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弱，于是，云楼就出现了。”

　　冷碧尘没有再问什么，只听玉寒月继续说：“尽管一直没有孩子的消息，但我还是认为小飞不在你身边。我知道自己是掩耳盗铃，可我还是不想面对。”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犹豫了好久，去年，我终于介入了你们之间。”她的声音开始颤抖，虽然她拼命忍耐，可还是能听出来，“我以为，我可以在你最后动手之前，找到小飞、带走他！我以为，玉寒月可以永远不再出现！我……”

　　玉寒月已经说不出话来，双肩颤抖，双手更是紧紧握着，指甲已经掐进血肉里。

　　这会，冷碧尘才终于明白，玉寒月的真心。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小云，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别让自己后悔！”风行空明白，在云若恢复自己的身份那一刻，她和冷碧尘之间就无法挽回了，其实，就像原来她还是云若的时候说的，他们早就错过了。

　　或许他们还有机会，只要能忘掉。可又有多少人、多少事是想忘就能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