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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青光越
暗月夜,高松上。 楚灵儿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在她面前不远处的屋顶上,与那男子一同出现的,是楚灵儿面前那一点寒星。 那男子好快的手法!几乎在楚灵儿发现他的同时,他所发暗器已激射至楚灵儿身前尺外。楚灵儿藏身松枝间,不可谓不隐秘,但那男子似乎毫不费力便发现了她,而且果断地发出一击! 楚灵儿身形一闪,那枚暗器便好似射到一个虚影一般,直直刺入树中,而楚灵儿早已置身另一处更茂密的松枝间,隐隐不动。以她身形之轻疾,藏身之暗秘,常人一时绝计不会发现她的所在。但那男子竟是极其眼尖,楚灵儿身形甫定,另一点寒星已然迅疾无匹地电窜而来。 这一击其势其速都是刚才那一击数倍,想那男子先以一击逼敌,待算准敌人现身之处后瞬间就是杀招。其眼力之精准,出手之果绝,赫然是一流暗器高手! 劲风刺面,那点寒星穿过层层枝干,周围无数松针被震荡,掉落。 寒星没,伴随着被震落的万千松针,楚灵儿的身体直直向下坠去。几颗树枝勾住楚灵儿的衣衫,将她的身体托住。楚灵儿停在那一动不动,好似不醒人世,随枝干动荡着,渐渐静止下来。 那男子眼露微芒,看了良久方才脚下一动,直直朝楚灵儿跃去。 那男子很快接近楚灵儿,仔细去看。一篷松针突地从枝上暴射而出,直射向那男子。同时楚灵儿一声轻叱,身体在枝间一弹,眨眼间飞至另一处房屋之上,向别处而去。 那男子冷哼一声,长袖一挥挡下那些松针,直直追出。 沈逸在房中,听得那人已被楚灵儿引开,不禁长吁一口气。他为北宫厥驱毒之事绝不能让外人看见,尤其北宫凌瑞,否则便会有不可知的麻烦,是以他事先让楚灵儿在外守护。 沈逸略一定神,取出一张纸条放入尚自虚弱昏睡的北宫厥手中,然后走出房去,轻轻反房门关上。 院内松影朦胧,一阵寒风忽地刮过。 沈逸走出几步,猛然皱起眉头——左侧高墙上,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个人,正看向自己! 那人是个中年道士,一身青白道袍,身背一口长剑,金冠长髯,颇具道家气派,只是那双眼睛却是寒光毕现,阴森森地瞧着沈逸,显是不怀好意。 沈逸看着那个道士,眉头忽地舒展,笑道:“这么晚了,道长站那么高干嘛,难道不怕冷吗?还是道长本就喜欢站这么高,俯瞰众生?” “哈哈哈,”那道士冷冷笑道,“你我是敌非友,用不着跟我套近乎。贫道玉真子,今日碰巧路过此地,见你帮北宫厥驱除‘镇魄’,真是大功一件!” 玉真子?沈逸暗忖,此人不是武当中人么,怎么会是这样?难道他已暗中加入魔教?这般想着,沈逸笑容不改,得意地撩撩自己的头发道:“区区小事,何足道哉?不过凭道长的修为,恐怕难有此功吧?” “不错!”玉真子一点都不生气,“凭贫道这点微末道行,的确解不了那邪毒。不过对于你这样的有功之人,贫道却是一定要超度的。” “超度我?哼……”沈逸面露一丝冷笑,“道长自信能做到吗?”说罢直直盯住玉真子,满脸不屑之意。 玉真子迎着沈逸的目光笑道:“换作平时,贫道自是不能。只是现在,你刚为北宫厥老儿马驱毒,精力损耗大半,贫道虽不才,但说现在要超度你,却绝非妄语!”说着轻轻将长剑从背后抽出。 沈逸眼神登时一软,玉真子这番话正中自己要害,“镇魄”邪毒的确拼却自己大半精元。现在的水平只有平日三成不到,莫说御敌,便是自保也有绝大困难。眼下之计,唯有暂时稳住玉真子再见机行事。只是这玉真子看起来狡猾至极,恐怕不会上当。沈逸思量着,眼珠不禁为之一颤。 玉真子何等精明,早把沈逸这点细微变化看在眼里,目光一寒,举剑便要下冲。 “慢着!”沈逸突然喝止。 “怎么?”玉真子长剑直指沈逸,冷笑道,“怕了?” “哼哼”沈逸亦冷笑道,“我是怕道长不知死活!” 玉真子目光一凝:“黄口小儿,知不知死活,你我与剑上见个分晓!”说着举剑便要动作。 “慢!”沈逸疾道,“你我在此比剑,我自然不能取胜。只是果真动起手来,我便伏诛道长剑下,道长纵一时毫发无损,将来也必会有性命之忧!” “喔?”玉真子迟疑,冷冷道:“你想骗我?”皱眉思量一下,又道:“罢了,纵然你拖得这片刻时间,于你功力也是无补。你倒说说看,我怎会有性命之忧。只是我只给你一点时间,你若言之无据,我立即动手!” “好!”沈逸道,“道长的身份,我也猜出来了。长话短说,贵教此次对付北宫世家,若要想杀死北宫厥,现在早就得手了。但贵教只用毒逼他,并未对他下死手,见我使其醒转也不阻拦,可知贵教并不想让他死,可对?” 玉真子闻言一怔,自己来之前风忍的确交待过不许伤了北宫厥性命,遂微一点头:“不错,我们本就想让他醒过来,让他亲眼目睹北宫世家百年基业尽数毁去!” “你们好恶毒!”沈逸叹道,“既如此,你我便不能在此处动手!倘若你我在此交手,势必有些打斗之声,到时必然将北宫凌瑞引来。北宫凌瑞若得知北宫厥醒转……他既然已对其父下手,就会一不做,二不休,到时万一不小心伤了北宫厥的性命,道长你……可就不好交待了吧?” “你!……”玉真子眉头一皱,显然沈逸言之有理,一时竟有些无可奈何,良久方道:“你说的不错,但……” 沈逸笑道:“但我在这北宫府内,势必会阻止你们打那批官银的主意,所以你不得不除我。况且眼下又是除掉我的绝好时机,因此你甘冒被罚的危险也要动手,是也不是?” 玉真子咬紧牙,好似下决心一般道:“是!”说着手握紧剑,作势欲冲。 沈逸淡淡道:“且慢一下,我倒有个主意,你我何不另选一处离此地较远的地方再行动手?” 玉真子沉吟一下,冷冷道:“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便依你!”说罢收势,对沈逸作个 先请的动作。 沈逸苦笑一下,当先向外走去。 夜色好似愈发地黑了,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一处空院。沈逸走得极慢,一路暗暗苦思对敌之策,却终究是一点办法也无。难道,就这般一步步接近死亡么? 玉真子跟在后面,发出阵阵冷笑,眼中已是杀机毕现:“你小子走出点,不要指望会有人来帮你,与你一起的那位姑娘碰到唐兄,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灵儿?”沈逸突然停住脚步,好似定住一般,倒把玉真子吓了一跳。 玉真子冷笑道:“怎么?你便在这里停下受死么?” 沈逸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玉真子,皱眉道:“我当然不想在这里便停下,只是我在前面走,道长跟在我后面,万一道长背后伤人,我岂不……”说到这,沈逸突然止住,直看向玉真子身后,眼神好似发现什么一般突然亮了起来,一丝喜色浮上脸庞。 玉真子一惊,急回身看,只见眼前夜色茫茫,哪有什么异样,不禁暗呼上当。身后剑风阵阵,一道青锋已猛然刺来! “好小子!”玉真子一声怒喝,不及回身,脚踏九宫步前冲,同时反手撩剑抵于背后。只听“铛”地一声,竟是将这一剑挡开! 沈逸暗自叫好,脚下却是不停,剑招绵绵不绝地使出,只听“叮叮铛铛”一阵剑响,玉真子不停地仗剑回旋,虽然堪堪抵住环环剑招,却已被逼得喘不过气来。 若在平时,似这般打法玉真子恐怕连沈逸一招都挡不下。只是沈逸当下精力不足,剑速剑势均已大打折扣,虽倾身而上却也不能伤敌。好在自己先发制人,占得先机,逼得玉真子只能招架,一时算是无虞。不过这般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果然,过不了片刻,沈逸渐渐力有不逮。想那武当九宫步竟是精妙不已,玉真子脚步转换间,猛然转过身来。沈逸直冲玉真子当前,咬牙拼出一剑。玉真子杀机凌厉,万千怒气集结于胸,亦一剑宣泄而出。 两人身形错愕,只在电光火石间…… “嗤”地一声划破夜空,两人身形分开。玉真子道袍随风而动,袖间已然被划开一个口子。反观沈逸,身下却是有血滴出,左肋已然中剑! 玉真子哈哈大笑:“小子,你终究要挨我一剑!” “哼,我会还给你!”沈逸咬牙止住血流,强忍着巨痛冷然相对。 “大话!”玉真子冷笑道,“让你见识一下武当的绝妙剑法——天诛!” 话音未落,玉真子已然腾空而起,半空中身形一展,身体又拔高数丈,赫然是武当绝学“梯云纵”! 玉真子道袍无风自鼓,长剑赫然化作七道剑影,龙吟阵阵。残月下,剑影仿佛暗云蔽空,将沈逸笼罩在阴暗之中。玉真子露出一丝冷笑,头下脚上直冲向沈逸,七条剑影忽地合而为一,好似饱饮了邪力怒斩而下。 这一剑被玉真子临高而发,借融其落地之猛势,万千钧凝于一剑,直似怒雷劈地。名曰“天诛”,当真不差! 沈逸只觉劲风压顶,长剑划地便欲上冲。 突听锐响连连,几道青光越空而来,在黑暗中留下道道光痕,直冲向玉真子那漫天一剑。 “噔噔”几声闷响,玉真子只觉剑身上接连几股大力传来,自身剑势便被层层消解。手臂发麻间,自己这一招竟是被破去了!不由落于丈外,向前看去。 沈逸身前,赫然多了一条人影,是楚灵儿。 天诛虽破,余威仍存。楚灵儿挡在沈逸身前被天诛所余剑气所震,只觉一阵气血翻涌。但她毫不理会,只扶住沈逸,满脸关切之色:“你没事吧?” 沈逸笑道:“有你在我身边,纵是有事也变无碍。” 楚灵儿闻言羞涩地一笑,仔细地察看一下沈逸的伤口,然后转过头去看着玉真子,怒目相向。 “是你?”玉真子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远远地,又一个人影出现,是那善用暗器的男子。那男子似乎对楚灵儿十分忌惮,不敢靠近,口中淡淡道:“原来是你?” “不错!”楚灵儿缓缓将右手没入袖中,冷然道:“是我!” 那男子仔细地注视着楚灵儿袖间,不由倒退一步子,玉真子亦持剑凝神戒备。 沈逸在一旁不解道:“怎么?你们认识?” 楚灵儿笑道:“眼前这位道长,混号玉真子。那个男的名叫唐月,是蜀中年轻一辈的高手。这两人表面上是名门正派,暗中却早已与魔教勾结。刚才我所用暗器乃唐门至宝‘青光越’,一年前我从唐门的祖墓中盗来的。那唐月本也想盗此宝,却不料被我占了先,因此他与我结下梁子。至于这位道长么……”楚灵儿满脸不屑,“这位道长去年在河朔一带行凶时被我撞见,他要杀我灭口,我便用‘青光越’伤了他。是以刚才我使出‘青光越’,他们两人便认出我来!” “原来如此,他们两个倒是颇为有缘。”沈逸笑道,“不如让他们一起去见阎王,下辈子投胎做兄弟吧。” “哼。”玉真子长剑直指楚灵儿,“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今日便没这么便宜了!” 楚灵儿冷冷道:“你来试试啊,牛鼻子!”显然一副大为鄙夷之色。 玉真子为之气结,长剑一抖便要冲上。 “慢!”唐月急声喝止。 玉真子一震,转向唐月道:“唐兄弟莫怪,你们唐门之宝虽然天下无双,小道也未必便怕了它!” 唐月摇摇头,直绕到玉真子身边,道:“道长先看一下手中的剑!” 玉真子心下狐疑,低头看去。忽见剑身上面遍布鞋微小裂痕,无数裂痕蜿延扩散着,发出一阵清脆的碎裂之声。接着便觉手中一轻,长剑竟化作无数碎片纷纷掉落! 玉真子不禁又惊又惧,直看得目瞪口呆。 楚灵儿在一旁看了,直喜得咯咯笑个不停。 玉真子不禁气恼至极,唐月在一旁道:“青光越威力无匹,实乃我唐门重宝。只是这位姑娘还不善使用,刚才只发挥其五成功效,若换作善用之人,只怕道长与我加起来,也早已没命了!”说着紧紧盯住楚灵儿袖间,前跨一步。 沈逸见唐月不进反退,不由皱眉道:“唐兄见灵儿不能发挥青光越十成功效,便想来一试吗?” “不必十成,”唐月淡淡道,“若她能发挥其七成威力,我也甘愿领死。只是以她现在的水平,我虽无把握,却也要一试!”说着将双手笼入袖中,又向前跨出一步。 沈逸眉头紧皱,不禁为楚灵儿担心起来。 楚灵儿心中也是一紧,她曾遭唐月袭击,深知唐月眼力手法之高明,此人实是不可小觑。但她仍是一脸地不服气:“好!本姑娘就让你领教一下!” 话音一落,只见她长袖一甩,一道青光电闪而出! 黑暗中,只是那么一闪。四人眼中遗留的,是那一道永不褪色的光痕。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好似穿越过无限的年华,又猛然流转到现在。 光闪即逝,片刻寂静后,唐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唐月自己。 唐月的嘴角有一丝血痕,他的左手上戴着一只鹿皮手手套,紧握着平举在胸前,只是他的右手,却仍藏在袖中。 暗夜里,那只鹿皮手套乌光闪闪,好似极其兴奋。 唐月的左手突然轻轻抖了起来,缓缓地张开。凝视,掌中有一颗极不普通的金刚石子。石子中,深深镶入一粒微尘,极为普通的微尘。 在楚灵儿出手的同时,唐月便发出这颗金刚石子迎向那一点光。但是,时光好似不停流淌,又好似经历了万千年华,那颗金刚石子在电闪过下一刻,仍被握在自己手中。同时唐月受到一股大力碰撞,最终手中接住的,却是那一粒微尘。 威力绝伦的青光越,竟然只是一粒普通的微尘! 万千浮现过的年华,终究只是一粒微尘么…… “你赢了!”楚灵儿淡淡道,“亮出你的右手!” 唐月不语,凝视着那粒微尘,良久才淡淡地道:“我要杀了你,夺回青光越!”说着轻轻抬手。这次抬起的,仍然是左手,右手却依旧在袖中。 无数残剑碎片,忽地离地而起,齐齐凝立在半空。剑片点点闪光,映月而寒。楚灵儿的眼神忽然凝聚起来,将右袖举在身前。 唐月淡淡道:“青光越能攻善守,不知你可能挡住我这‘漫天花雨’?小心了!”话音一落,那无数残片便旋转起来,由慢及快,渐渐形成一只高速旋转的涡轮。 唐月目光一凝,只听“嗖”地一声,一点寒星从涡轮中暴射而出。紧接着,点点寒星陆续攒射。无数的残片化为点点夺命利器,割裂支离破碎的空,呼啸而至。 楚灵儿眼中倒映着这点点星寒,袖中青光一闪,迎面而至的那点点寒星便在瞬间失去了光彩。好似岁月摧人,它们的生命不可抗拒地枯萎,无力地掉落下去。 但,楚灵儿的眼神更加凝聚了。尾随而来的还有一片寒星,其速更甚,其势更猛,前仆后继地刺空而至。 楚灵儿不及多虑,长袖一摆间青光又闪。 岂料奇变突生,那片寒星青光乍现之时忽地掉转方向,直逼沈逸而去! 片片狰狞,直欲千刀万剐! 沈逸一门心思全在楚灵儿身上,哪里想到会有此变。 楚灵儿惊觉之下,相救已然不及。若在平时,沈逸或可一剑荡之,但现在却绝然抵抗不住。罡风扑面生疼,沈逸眼看就要丧命于这片寒星中。 楚灵儿惊惧地看着,目眦欲裂,似乎那点点寒星直似刺入自己心房,碎成数段。 便在那一刹那,楚灵儿眼中的沈逸突然化作一道虚影于万点寒星间划过。那无数的寒星打在虚空,远远地没入后面的黑暗里,发出一声闷响。 在场中人不敢相信地看着,只见虚影顿停,现出两个身影来。一个胖子紧抓住沈逸——除了万里飞鸿还会是谁? 楚灵儿不禁长舒一口气,大喜过望道:“好万里飞鸿,你的轻功天下第一!” 万里飞鸿听了,不禁面露得色。 忽听风声瞬至,又一道寒光直射沈逸! “咦?”万里飞鸿叫了一声,抓紧沈逸,脚下一动间已离原地八尺,躲了开去。身形未及停下,又见一缕寒光电窜而来。唐月何等手段,眼力一测便知万里飞鸿之所将至,眼到手到,眼见便要得手,岂知万里飞鸿身形忽地加快,堪堪躲了过去。 唐月不给万里飞鸿停下的机会,左手连连,发疯一般地将暗器投出,好似定要置沈逸于死地。 万里飞鸿与沈逸已化作一道黑影,在场中不断闪动,一会儿现身在墙边,眨眼又至房顶,寒光尾至,却是屡屡扑空。 如此过了一阵,万里飞鸿叫道:“太累了,不陪你玩了!”身形晃动中,楚灵儿似被掠走般从原地消失,竟也被万里飞鸿拉起带走了。 唐月向他们远去的黑暗拼力发出最后一道暗器,见久久没有回音,喃喃叹道:“终究没有逼得她使出十成青光越!” “走吧!”在一旁许久的玉真子淡淡道。 唐月点头,两人展动身形,穿檐过墙,最后在一间房屋前停下。 屋内没亮灯,却传来北宫凌瑞淡淡的声音:“进来!” 两人进得屋中,黑暗中北宫凌瑞问道:“如何?” 玉真子道:“我二人按风长老吩咐与他们交手,他们此番已对我们留有印象。明日少主只要把他们引入那间屋子,便能将他们困住!到时我们便可将那批银子运走,大事可成!” “好!”黑暗中,北宫凌瑞露出了笑容。 却不见,玉真子脸上露出一丝更加诡异的微笑! |